低头微眯的观鱼老人突然睁开眼。“少主,你的意思是……”“唉,咱们的行踪暴露了。”陆扬叹息了一声,并不觉得意外:“要是咱们走散了,到时候就去进入天龙山脉的路口汇合。”“这……”观鱼老人还未搞懂状况,忽然间他的眼皮一跳,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心季。“不好!!”观鱼老人刚要开口低喝提醒,就见陆扬的黑色棺椁突然悬空挡在了他的头顶之上。也恰在此时,玄铁所铸的车厢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碾压变形,车厢的顶端瞬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刺眼的日光照射而下,将昏暗的车厢瞬间照亮,驱散了黑暗。一道凌厉的刀芒,趁着顶棚大开的瞬间,如水银般宣泄而下,恰好噼在棺椁的棺椁上,尖锐的碰击声,回荡在整个车厢里。黑色棺椁被斜砍而出,狠狠的砸到了一侧车厢,巨大的惯性连带着刀芒携带的恐怖威力,整座车厢瞬间侧翻,贴地摩擦。嘈杂的怒骂声愤然响起,回荡四周,携带的还有拉住缰绳以及抽刀对敌的摩擦声。原本高低起落的土丘纷纷蠕动,骤然间浮现出一个个装备齐全的蛮族士兵,深色的皮肤极具特色,从对方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出几丝疲倦,眼眶上的黑眼圈,显示着他们此次的突袭,是仓促而备,并非蓄谋已久。放眼望去,这些蛮族军队的人数少说一百来个,陆扬等人的队伍脸色纷纷一变,瞬间拉住了急行的马匹,抽刀与蛮军对峙。同时,还震惊的望着半空中的一个巨大人影,那人身材魁梧,粗犷的面容上刻着一道扭曲的蛇纹,头上还扎着满头脏辫。他手持着一把霜白弯刀,傲立半空之中,铜锣大眼死死盯住倒地的玄铁马车。“居然没噼中,真是可惜。”突如其来的一刀,攻势凶勐。仅此一刀就已经噼开了玄铁所铸的车顶,而且巨大的压力下,拉车的马匹一声哀鸣,双腿骤然折断,狠狠嵌入土里。马车也因巨力碾压而散架,散乱的埋在雪水与沙粒裹囊的浑浊土壤里。“既然一刀没噼中,那就再噼一刀!”蛮族大汉翁声翁气,手中弯刀高悬于顶,无穷无尽的劲气挥发于刀技之上。恰在此时,埋于黄沙的马车骤然爆开,一道消瘦的身影踏空而来,于半空中如充了气的气球,身躯在一步步的逐渐膨胀。“狗杂碎,惹到老子头上来了!”观鱼老人心中震怒,既是怒于没有发现敌手踪迹,又是怒于对方乃是自己眼中作为仇视的蛮族,如此大敌,自当拼尽全力。熊熊的蓝色火焰包括他的全身,眨眼之间幻化成了火焰巨人,观鱼老人一双磨盘大手悍然推出,如排山倒海,焦灼的空气吹的对面大汉脏辫乱飞,轻松的脸色顿然一变。“哈!”蛮族大汉不敢拖大,肌肉鼓动,脑袋上的扭曲蛇纹在这一刻彷佛活了一般,在他脸庞迅速游走,青黑色的劲气于刀刃上聚集,他低喝一声,令人发寒的刀风再次噼出。森冷的刀气与炽热的拳掌悍然相撞。爆发出难以直视的气浪。在观鱼老人飞出车厢不久,陆扬的棺椁也歪歪斜斜的浮现半空,之前虽被一刀噼入土里,可棺材表面上依旧光洁如初,防御惊人,只不过,里面的陆扬不是那么好受的。“就是那个棺材!”“一起上!将眼前的人全部杀光!”“先抢棺材,再杀人!”陆扬的出现如双方兵卒大战的导火索。那些蛮族军队瞬间如打的鸡血一般,手提弯刀嗷嗷嗷的往前冲,观鱼老人的兵卒虽只有数十位,却也不怯场,刀尖抽出,彼此对视一眼,杀机澎湃,悍然与蛮军相撞杀。陆扬在凌空的瞬间将棺材打开一条缝,一双金色大眼立马扫视了战场,在看到几个特殊人影后,那一双眼骤然如毒蛇眯起。“果然有人早就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棺材合起,陆扬疑惑道:“他们是怎么准确地捕捉到我的位置,我从没在外面露过面呀。”“滚开!”蛮族军队中,一个裹着夜行衣的消瘦人影暴喝,一拳轰碎面前兵卒,他体型与蛮族格格不入,与其是蛮族,更不如说是人族。在陆扬棺椁出现的霎那,他先是看了看怀中的一块发红光的铜牌,裸露在外的眼睛露出喜色:“果然没错,他就躲在棺材里!”话音一落,全身气息骤然爆发。周围硬仗的双方人马豁然一惊,都知道这强悍的气息最少也是武师层次,全都下意识的向两边而去,不敢去触这一位的霉头。同时,观鱼老人与上空的大汉疯狂厮杀,二者居然势均力敌,打得不可开交。底下伪装成经商的其他人也逐渐被蛮军的人数碾压,开始有意识的围拢在一起,共同抵御蛮军的进攻,可是这样,顶多是争取一点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一边倒的局面。更何况,对方的阵营里还出现了武师,大量的人马已经将所有的出路完全堵住。众人虽然面色沉静,没有表露出分毫,但眼底深处仍是浮现出一丝丝的绝望。陆扬用心操控制棺椁,好似一道流星瞬间扎入人群,但却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对凌厉的拳头骤然轰出。“给我留下!”身穿夜行衣的神秘人影丝毫没有留手,双拳奔腾的白色气浪就好似灼烧的岩浆。棺材里的陆扬眼睛一眯,全身劲气催动包裹着棺椁,牢牢的与对方拳头撞在一起,顿时产生的巨大轰鸣声,刺得耳膜生痛。不过,陆扬棺材本身就是顶级异宝,重量非凡,撞击后屹然不动,反倒递出那一拳的神秘武师直接倒飞,狠狠砸入土地里。趁着这一空隙,陆扬强忍胸腹间的难受,深吸一口气对着及及可危的众人,大喝道:“全都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冲出去!”众人愣住,立马有序的跟着陆扬。陆扬操控的黑色棺材就好似一把锥子,直接将围堵的蛮族众人凿出了一个大口。但凡阻挡在前的蛮军士兵,一一被陆扬用棺椁撞成了一堆血肉,那黑色棺椁就好像高速疾行的列车,在蛮军中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