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埋藏的漂流瓶 人世间种种失意之最，莫过于爱而不得。当然袁博的生活哲学广袤。从他第一次失恋到第n次，是个久经考验的斗士，现在这副焉焉的表情，按惯例颓废不过三刻。出于好奇心，中行觉得有必要深入八卦他一下，便贼兮兮问道 ：那你之前有没有特别特别喜欢爱慕的？ 袁博：大学时候的算不算？ ：这肯定算，必须算。 ：英语助教露娜。 ：啊？面包黑珍珠？ ：对。 中行仿佛有一千万个叉叉圈圈奔过。 脱口说道 ：你口味挺重的。 袁博反问道 ：你没发现她的美？ ：呃……也是，黑得发亮的，嗯，特别，特别。 ：你没发现她身材好？ 中行仅仅回忆了一下，便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放过我吧，她一边屁股能顶我整个胸脯。 袁博无奈道 ：我和你无法沟通。 ：这个可能你和大多数师兄弟的审美观都不一样，还有，我特别受不了她呛人的香水味。 ：这你就不懂了，整个大学也就落落的胸能和她稍稍比划一下。 中行点头深以为然，却又顿时回过神来，恶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一下。 两人很默契的换个话题，中行问了他深圳那两位是个什么态度？ 其实创业艰难，死在沙滩上的如恒河细沙，那些真能成功的必然是上天眷顾加佛祖保佑的天选之子，有句话说得好“只要站在风口，猪也能飞”。 书店里摆满了名人的成功传记，字字珠玑，但那是属于他们的年代，封神过后，无一例外的都在投身同一件事，就是资本运作。 袁博说他们是在风里，却不知道风在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饲料告急，只好把猪卖了，起码还剩点猪肉钱。 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那朵悠哉悠哉的白云聚散变幻，中行却也是明白，自己的幸运，也有自己的努力。回过头来问袁博 ：那你的猪呢？ 袁博打哈哈道 ：我？你知道我爱的是牛。 列车一路飞驰，转眼就到了深圳，同窗好友冷无忌和曹永早早就到了火车站等候，一别经年，见面先是一顿拥抱嘻骂，袁博巡例拿出一大包牛肉干作为礼物。遥想当年真是快乐好时光，上下铺的懵懂少年和现在大不相同。起码曹永和冷无忌的发际线已经有了上移的痕迹。曹永是个精明剔透之人，看云中行如今气度不凡，举手投足均见品味风度。话说回来，中行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上市公司boss，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曹永和冷无忌暗中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都冉冉升起一丝希望。毕竟公司目前陷入困境，下个月分分钟就揭不开锅了，正苦无出路，突然天降个金主来考察，自然喜出望外。 曹永带领一行人驱车到了公司，先是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各个部门情况。比想象中差，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只有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看着员工是沉浸式工作状态，实则气氛压抑，神情忐忑。众人又转场在办公室闲聊喝茶，中行也不去提什么，连奉承几句都免了。曹永首先坐不住，开口试探道 ：我听袁博说你有意向收购我们公司？ 中行淡淡道 ：没有，就是想多了解，多看看，看情况吧…… 话未说完，中行的电话响了，是方落落，原来宁芷溪不放心中行，家里又来了保姆，就求落落赶过来了，前后脚已经到了深圳。中行把地址发给她，再继续聆听曹永毫无营养、自吹自擂的废话。 落落款款而来，一身得体的套装，精致的妆容，笑容自信而坚定，什么是气场，这就是气场，这就是女王。 寒暄之后，分别落座。曹永继续介绍道 ：刚才已经和云总介绍过了，我们公司在前年成立，是深圳做vr行业的三大先驱之一，去年的软件开发获得3项专利，荣获国家部级科技进步奖二等奖，被风投公司评选为优质企业，保守估价达3000万。还有 落落这时打断了他的发言问道 ：曹总，你们公司有多少员工？ ：40多个吧。 ：请问你们公司上一季度的业绩是多少？ ：呃……这个要查查看？ ：还有上一年度的报表，和这两个月的公司资金往来流水，我等你。 资料很快拿来，一番研究后，落落说道 ：曹总，我不否定云总可能对你们的公司有一定想法，但是就目前你们公司的状况你觉得值多少钱呢？3000万？还是4000万？下个月你们的资金链都有很大问题…… 这话一针见血，不留情面，场面好尴尬，中行知道是该自己登场的时候了，对着曹永和冷无忌发话道 ：我们都看到你们的辉煌成就，也了解到了你们公司目前的一些情况，其实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是关心我的需求你们能不能实现，这个是重点。我们不是风投，是建立在公司的实际业务的结合和可持续性发展为前提的行为。再漂亮的鞋子，不合脚那就是摆设。 冷无忌问道 ：那就回归原点吧，你想要什么？ 中行把自己的具体对vr的餐饮优化性想法和软件餐饮服务的规划给他们介绍，这无疑是一个超前的b格很高的创意，经曹永和冷无忌细致的探讨过后，衡量过现有的人员配置和开发能力，得出了肯定可行性的分析评估。中行知道剩下的事情交给落落就好了……就拉着袁博出去坐坐，抽根烟。因为实在是不忍心让袁博看到老同学被剥削的样子和凄厉的咆哮声。 袁博自然识趣，不掺和其中。不过仍是不满道 ：你就爱拿落落当枪使，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中行大大吸了一口烟，才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hr多是女性？还是养眼的那种。 ：炒人的时候好点吧，不然找个面目可憎的会干架。 ：对，其实谈判也是一样，如果注定是输，那起码坠落得体面一点，事后也只会觉得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 袁博疑问道 ：买这个科技公司确实有用吗？你说的那些好像有点不切实际？整个餐饮行业都没这玩意。 中行豪气干云道 ：我这ai只是一小步，人机互联永远是文明的最后形态，你要么迎合标准，要么追逐标准。 ：那你这是追逐标准？ 中行微笑道 ：追逐的话，这科技公司算白买了。 ：卧槽，你这是要定义标准。 袁博不禁叹了口气指了指里头两人说道 ：我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好福气，跟着你，发家致富是早晚的事。 ：事业都是相互成就的，各人有各人的运道。 袁博虚心问道 ：那你说我的运道在哪里？ 中行思索片刻，耐心道 ：你是我们四个当中能力最全面的，不过全面也不尽是好事，以往我看你的老板好像样样都找你，样样事都离不开你，可最后样样都没你。 袁博细细品味这内里的意思，琢磨着好像是有好几层道理。 良久过后，落落出来了，一脸春风。但是事情却出乎中行的意料。 落落拉着中行到一旁说道 ：谈妥了，2000万，占公司70股份，剩余股份冷无忌和曹永各15，当然了，如果他们离开，这股权是要收回的。 中行哑然失笑道 ：这不像你风格啊？我还以为800万买下来，他们两个再给我免费打个10年20年长工呢…… 落落白了他一眼道 ：你是要两个出工不出力的人还是要两个拼了命给你搞开发的宅男？他们那破公司能值几个钱，也就是几个专利还有点用，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那两个家伙谈生意是渣渣，搞开发才是他们的命。要绑住。 ：其他的还有什么附加条款？ ：没有了，就是最后曹永说仰慕我好久了，非说要和女神来个合照。 ：你答应啦？ ：答应啦，再送他一个香吻。他说他这个月都不洗脸了。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要约我。 中行饶有兴趣道 ：哦，你怎么说？ ：我就说只要你死了，我会考虑考虑的。 我嚓一千万个叉叉圈圈奔过。 ：你是爱我还是想我死啊…… 落落眼神一飘而过，幽幽的道 ：爱，爱死了 中行实在是佩服国学的博大精深，能把“死”这样的歹字和“爱”这样的善意表达完美的结合，不显唐突，却又隐隐直指永恒。论斗嘴，两个云中行绑一起也干不过方落落。 中行想想说道 ：协议你去签，公司算你的。 落落有点不高兴，愤愤不平道 ：怎么？包养费啊？哼，要包养就把你所有的都全给我，当老娘是好欺负的。 中行想了想说道 ：回去你就把我中鼎的股份全都转到你的名下，做完了我到时候再和芷溪去说说。 落落皱着眉盯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要搞什么大招？ ：没有大招，我只是最近偶有所感，心绪不宁，你是我最最信任和亲近的人，再没有之一，芷溪是你好姐妹，你总会照顾好她母子，芷溪赢弱，宁氏势强，中鼎在她手里只会害了她的。要是可以，你也帮我照看一下那人，你懂我意思的。 落落久久不能说话，最后才道 ：我原觉得里面那两个人是笨蛋，其实我才是真的傻，我在你面前硬接你这么大招，却还是吃得死死的。钱不钱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也会死在你前头，你要是心里还有我，有芷溪，有她，那你就给我开开心心的活着。再不要说混账话…… 中行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有些事自己都控制不了， ：那你回去做一个委托协议，就算是有备无患吧，这个协议一定要做。 合同一签，算是皆大欢喜，曹永带队在酒楼庆贺一番，大家兴致盎然，酒足饭饱之余又转场来到酒吧再续。三个宅男本是同一阵线，串通一气要在酒桌上pk方落落。还是落落好手段，左挑右拨，推杯交盏，阵线和人都像那骨米诺牌一样，全倒了。冷无忌和曹永最后拉着袁博撤退，神神秘秘的，中行估摸着这三个人应该是去斗地主去了，毕竟大学的时候就经常玩这个，应该是吧…… 中行扶着落落漫无目的的走着，落落突然问道 ：你怎么不和他们去？ ：他们是去斗地主吧，不去，谁算得过这帮天天搞计算机的。 落落吃吃的笑着问道 ：你真傻还是假傻？ ：假傻。我去了就是打麻将了，还是算不过他们。 落落狠狠的亲了中行一口，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 中行一脸贱笑的说道 ：回去？回去干什么？ ：你想什么就什么啦。 中行马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久没有下象棋了，你会不会下？不会的话我让你一只马，双马也行。 ：想死啊，还一只马两只马，蹲下。 落落大笑着跳到中行的背上，一拍他pp，中行长啸一声，扬尘而去。 就如大家想象的那样，没有买象棋，买了套内衣。 回到酒店，先给芷溪报个平安，芷溪在家也还好，落落和她一阵一阵的小声嘀咕，大声豪笑，最后芷溪千叮万嘱中行，回来一起去买内衣。实在是头大如斗。这两个小妖精。 中行一觉醒来，刚坐直了身子，那心灵深处的隐藏似乎又像凝聚的石头一样，再次把中行抑郁得喘不过气来，不敢惊醒身边的落落，中行穿戴整齐，独自蹒跚的走出了酒店。 中行明白这是病，那是在粤城千丝万缕的枷锁，只要一踏出了粤城，那隐藏着的囚笼就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分崩离析，那是心的狂號，焚心似火。 中行一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来到前海，来到了海边，此处寒风凛冽，人迹罕见，只有远处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中渐行渐远。 人又何尝不是一艘孤舟，一片漂萍。 中行再次拿出笔来，颤抖着一字一句写道 “不被淹没却身不由己，在身边还有许多浮萍，一片、两片、三片。。。。。。但愿你不要流得太快，我看不到你的背影，如果你被冲上沙滩，我愿和你一起枯死” 摘一朵雏菊，连这最后的话儿，一并放在瓶子里，埋藏、埋葬…… 刻骨铭心的挚爱如指尖上的细沙般偷偷溜走，生无恋色，中行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叠好，然后一步一步走入大海。漫过脚，浸过腰，海水冷得如刀削般刺骨，中行却毫无知觉，直到快要没顶时，再回头，看一看这人间，决然而然，不是这世界抛弃了他，而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人世间再没有一个人能阻止这抑郁沉沦的傻瓜。 突然，一条大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着中行转了一圈，然后高高跃起，激得海面水花四溅。云中行虽然情劫难过，一心寻死，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大鱼冒了个头，露出圆嘟嘟的大脑袋，大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嘎嘎嘎的鸣叫，原来是条灰白色的大海豚。 这只海豚咬不咬人不清楚，但中行不敢稍有多余的举动。海豚游到他面前，轻轻的用头撞了撞中行的胸脯，继而又张嘴急促的鸣叫。中行脑袋清醒过来，回想以往海豚的种种传说，难道它是来拯救落水者？ 这时岸边也有一阵相似的嘎嘎嘎鸣叫声呼应，声音极其微弱，几不可闻，中行寻着声音眺望，沙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大海豚又围着中行转了一圈，用硕大的脑袋不断的推云中行，这番举动实在是怪异，也让人发怵，毕竟这是在海里，遇着个这样两三百斤的庞然大物，还是走为上策。 中行忙转身快速游回岸边，海豚只是在身边伴游，直到中行爬上岸，海豚又高高跃起，那溅起的水花仿佛指向沙滩上的那一坨东西。中行凑近仔细一看，我滴乖乖，原来是一条粉红色的小海豚，不知为何搁浅了，身上布满泥沙，应该是挣扎了许久的缘故，现在再没力气动弹半分，大大的眼睛暗淡无神，只能偶尔嘎嘎嘎的呼应一声。 中行不假思索，连忙小心翼翼把小海豚抱起，争分夺秒快步奔向大海，兴许是小海豚受了惊吓，生出最后的全部力气，鱼尾鳍一甩就扇到中行脸上，这一下神龙摆尾措不及防，别看这海豚小，只有二十多斤，可这一下力度惊人，甩得中行差点失手，整个脸瞬间肿了，中行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和眼角被溅入的细沙，阔步走入海里，轻轻放开这粉嘟嘟的小海豚，只是小海豚丝毫不见动弹，竟缓缓沉了下去。中行知道海豚虽然是鱼，但并不能在水下呼吸，这样一沉到底只怕要遭，忙捞起来托住，也没什么好办法，难不成要实施紧急抢救？怎么个抢救法？莫不是要对着海豚身上面的出气孔人工呼吸？虽然这小海豚粉嫩可爱，但中行着实是下不去嘴，无计可施下，只好轻轻抚摸着它圆嘟嘟的额头，期盼能帮它激发出些许潜能。好在大海豚这时游了过来，用头顶了顶海豚宝宝，不停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又翻身让自己的腹部托着宝宝。 说来真是神奇，这小海豚似乎得到神灵的眷顾，原本僵硬的身体一个激灵，便贴在海豚妈妈肚皮上，我叉叉你个圈圈，它竟然伸出舌头在吃奶。这算不算儿童不宜？ 当然，中行是异常高兴的，毕竟这可爱的小宝宝终于活过来了，这踏马的才是生命的意义。兴奋之余用手摸摸这个小的，又摸摸这个大的，这海豚妈妈似乎也甚是享受，你能诡异的看到它伸出水面的脑袋正咧着嘴，嘎嘎嘎的笑。 小家伙吃完了奶，恢复了精神，海豚妈妈围着中行绕了两圈。中行突发奇想，拍了拍海豚妈妈的头，向着远方大力一挥手。这海豚果真聪明，一个翻身便带着小宝宝笔直游向深海。此刻太阳冉冉升起，海面一片金光粼粼，当中一大一小不停跃动，真真宛若金龙出海。 海豚妈妈突然一个高高跃起，凌空转体摆动三周半，姿态婀娜，像极了在金色舞台上的华尔兹，令人炫目，一曲过后，重归平静。 见证了生命的绽放，中行现如今哪里还有半点想死的心。刚收拾好心情，立马感知到这海水冷如冰寒如雪，着实让人瑟瑟发抖，三下五除二便奋力游回岸边，顶着寒风上得岸来，我的天啊！。。。衣服竟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双鞋子被扔到一边，看来这顺手牵羊的家伙还是挺讲究，试过不合脚，只拿他如意的。 中行看了看四周环境，无可奈何，只好穿上鞋子，狼狈不堪的走回去，路上又捡了个纸箱挡风，唉，这形象丑是丑一点，但胜在实用。。。人生之落魄莫过于此。 好在不久终于遇到一个码头工人，借了个电话联系上落落。 未几，落落匆匆赶来，看他这副凄惨模样，实在是欲哭无泪。 ：你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你，你这脸上怎么肿了？ 中行换好衣服，整理妥当才悠然说道 ：这事很奇妙，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所以我不知从何说起。 方落落气道 ：奇妙？衣服都没了，奇葩好吧！ 说完又拿手在中行脸上比划了一下， ：你这脸是给谁打的？ 中行摸着脸，是有点火辣辣的疼，但比起救鱼一命的快乐，丝毫不能相提并论。 ：鱼打的。 落落刨根问底道 ：姓余？余丽珍的余？ 中行气为之一堵，这和余丽珍有半毛钱关系啊？置气道 ：是鱼，是鱼，海里的鱼。 落落见他急了眼，寻思着海里的鱼咬人还说得过去，还能扒了你的裤子？剥光了你的衣服？这分明就是打劫啊！灵光一闪，都说男人致死是少年，这次估摸着是中了美人鱼的仙人跳，老板这个鱼虽然编得很扯，但自己要上道，不好再问。只可惜刚才应该第一时间把他纸箱裹身的另类尊容拍下来，这个很有收藏价值。 中行很奇怪她居然不再追问，便说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鱼？ 落落不想再继续听他胡编乱造，便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脑子灌满海水的糊涂蛋。 中行：你不信？ 落落忍着火爆脾气，直直道 ：换作是你，如果有个人一大清早在海滩，衣服没了，裤子没了，脸上一看就知道是挨了打，然后这个人说是鱼干的，你信吗？所以说，我们就算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也是可以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中行解释道 ：你想得太玄乎，我是救了条搁浅的小海豚，这脸是海豚挣扎时拍打的，衣服是放岸边被人偷走的。 落落将信将疑道 ：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感觉你是被美人鱼迷到这里，然后给暴力打劫了？ 这就是女人的想象力，但凡男人有各种异常，都首先跳跃到复杂处思考。中行拉着她的手说道 ：你不要说得我很滥情一样嘛！我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不会再招惹别的女人，哪怕是艳绝寰宇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