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爹竟然真的能出口成章,真是见了鬼了,她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自己阿爹啥时候学的字儿? 正想着,弄堂内传来一阵笑声,中还掺杂着一片孩子的哭声。 “少德,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带孩子吧,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着,蔡丽华猛地一回头:“呀。” 阿九挠挠头:“我看你们没回来我就过来看看的,娘……”阿九上前拉着母亲的胳膊,离开了紫藤苑才问道: “我阿爹他还会作诗啊,他啥时候学的字儿?” 蔡丽华看到闺女的头一眼,心里就犯嘀咕,听这么一问那和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阿爹就学了,你自然是不知道。” “这样呀。”阿九将信将疑,在她有限的记忆力阿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难不成一直是装的? 蔡丽华赶紧转移话题:“九儿啊,你不知道方才,那老夫子一说录用你阿爹,那几个孩子有三个吓尿了,四个吓哭了,嘿嘿嘿!” 说着捂着肚子在大街上笑的直不起身来。 阿九不由得撇嘴,这也太尴尬了。 回到家吃了晌午饭,蔡丽华开始惆怅了,水是不缺,但是粮食养活这一大家子下来,着实耗费的快。 王氏给的那些银钱也用来买油盐酱醋花光了:“那个李员外我怎么看怎么不爽快,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讹我们,那一斤盐巴就要一两金子。” 蔡丽华气的咬牙。 “娘,你不知道,盐巴和糖这种东西现下最贵了,就算是因为战乱东西都涨价,那盐本身价格就很高,压根不是平民百姓吃得起的。” 阿九这么一解释。 蔡丽华如同吃了黄连,她对这个世界没啥记忆,又不好追问怕露出马脚: “这么稀罕啊。” “是啊娘,最贵的就是这两样,要不咱们以后少放点盐,至于粮食,哪日遇到小焱,我打听一下战事,若是安全,实在不行咱们回河坝村再去带点来吃。” 阿九出点子,城里就是这点最不好,没地种,所以阿九也没辙。 “这倒是能解燃眉之急,好了阿九,你也不要操心了,早些睡吧。” 夜色深浓,阿九一躺下便睡不着了,嫂嫂怎么一整天都没回来,按理说嘉奖开个会啥的也不至于留下来过夜吧。 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啪啪啪,外头传来拍门的声音。 等阿九起身时,桶子已经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前堂跑去了:“这么晚了谁啊。” “我,采儿。” 阿九一听赶紧跟上去,帮着拿过油灯放在柜台上。 等桶子抱着门板刚要放在一旁,便被进来的几个人推了一把。 阿九赶忙在身后扶住桶子,定睛一看,来的人又五六个,个个都是大老头子,最年轻也有五十来岁了。 柳采儿被人绑着手脚推进了门槛。 “嫂嫂。” “采儿姐。” 二人异口同声。 “快说,药方到底是什么。”领头的那老头子胡子都白了,可精气神却很好,脊背挺直的。 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严感。 “堂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桶子突然恢复神智,这药方早在半月前几家医馆的老人儿就上门来要过。 堂主?怪不得一脸傲慢,原来是医界的总堂主。 “快说,现在义庄病患进展太慢,治好的人还没死得多,若是王爷追究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位个头矮一些的老家伙满面红光,眉毛上扬,一看就是个暴脾气。 “方子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偏不信,还要扣我这个人,总之,我已经别无可说的了。” 柳采儿上前,示意阿九帮她解开绳子。 她倒是没挨打,这伙人就是怕她半路跑了才绑起来的。 “少来这套,前后治疗的情况完全不同,你这是想独吞秘方,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崋澜医馆从此就不要再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