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吓跑了?” 蔡丽华眼神游离不定,把手里的的油灯举高了些。 看着那条横跨鼻梁的刀疤,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你……你这不吓跑小孩才怪,对了,你先把衣裳脱下来,这可不能随便穿,弄脏了以后出门办大事就没得穿了。” “哦哦!”孟少德也听话,还没进屋呢就把外衫脱下来,只穿着打着补丁的里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咋办啊娘子。”孟少德半夜叫人赶走,心里也闷得慌,他明明一肚子学问。 可眼下都毁在这个长相上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嫌弃你个屁哦,都一把岁数了还说这话,我还没说你嫌弃我了,要不你咋就跟钱氏勾搭上了?” “你瞧你,小点声,你不是都罚过了吗?我也说清楚了,这大半夜的要是叫闺女听见多不好啊!” 阿九在屋脊上捂着嘴捏着肚皮不让肚子动。 “你看得见灵气?”王氏双手画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啊?”阿九挠挠头:“难道那颜色是灵气?” “蓝色的对吗?”王氏哼哼:“没想到你这丫头的眼睛还真和普通人不一样,啥时候有紫气出现,老夫的紫河车算是正式运转了,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能让这天下雨了,和李员外的合作也能实现了对吧,阿奶,我还是劝你省省这份心低调吧,若不是战乱,南明王又能从岭南运来水,早就派兵四处打听你了,早晚被抓去。” 阿九说着顺着屋檐往院墙那走,直接滑下去踩着墙壁就能到院子里的柴火垛上。 “是紫藤苑是不是?我明日便去一趟。” “可别啊,我都已经够吓人了,你还去啊!”孟少德在院子里下意识目光落在女人手里的菜刀上。 “去,这么好的先生错过了我替那帮娃儿可惜。” 蔡丽华说着先一步进屋,孟少德不落后,紧跟其后。 阿九就骑在院墙上,发现爹娘关了门总算是放心了。 “娘子,真不能硬钢,那帮娃儿啊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这时候,不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谁读得起书啊,正以为如此,你就非得让她们知道知道你孟少德熟读四书五经,你还通天文地理呢,说出来吓死她们一个个的。” “丽华,你咋比我还生气呢。” “我能不气吗!” “我都不气你气啥啊。”孟少德。 “你这就是书上说的怀才不遇,咱们好不容易进了城落了脚,你不赚点银子,坐吃山空拿啥养咱闺女啊。”蔡丽华。 孟少德挠挠头,想想确实如此啊,家里的银钱不多了,现在物资匮乏,东西都贵的要人老命。 不过:“呦,你还知道怀才不遇呢,那你知道啥叫贱内不?” 孟少德突然岔开话题,他还真不想让媳妇儿去紫藤苑闹去。 “你说啥?贱内?我哪儿贱了?” “不早了,睡觉吧。”孟少德顿时脑门挂满黑线。 阿九捂着脸,小心翼翼从围墙上滑下去,歘歘歘,草垛被脚一碰,发出出的干裂声音格外明显。 “谁?” 阿九若是被发现真不知如何解释,若说爬上屋顶跟奶奶聊天去了,娘又要说她把自己带坏了。 阿九猛地脚丫子一缩,爬在墙头上一动不敢动。 吱呀,门重新关上了:“你说清楚,谁贱。” “我贱,我贱行吗?” 阿爹卑微的求救信号从门窗里透出来。 阿九一猫腰钻进了房间。 “嚯,你吓死我了。” 没想到柳采儿就在门口听墙角,二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嫂嫂,您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柳采儿把阿九拉进来,小心翼翼关上房门,错愕的眼睛在夜里格外明亮,指了指外头: “那是……是咱爹?” “嗯,是啊。” “我的天呐,那……那说的话的是娘?怎么一嗓子咱爹连个屁都不敢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