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你不关心她?”蔡丽华咬牙切齿。 哎……阿九叹了一口气,老爹您做事就不能稳重点,瞧,又被抓住把柄了。 “九儿,你去吧,有拓跋焱在,娘倒是不担心。”说这话时,蔡丽华看向孟少德: “最好是晚回来一会儿,娘要和你爹今儿算算总账。” “我……我又怎么惹着你了?”孟少德吓得脸色一沉。 阿九没劝架的意思,反正有一个认怂那是永远打不起来的:“惠儿,走。” 路上,惠儿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官兵挨家挨户的查上山捡肉的人,查到了好几户人家,但是我娘又没有上山,还跟着劝说那肉不能吃,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把我娘带到里正爷爷那训话去了,还说要把我阿娘带去城里严查审问她吃的那肉是从哪儿来的。” 阿九听着没有说话,这个决定其实站在官府的立场是很合理的。 “那你娘到底是什么时候吃过那种肉?又是何时病的?” 官府从这个问题顺藤摸瓜也是一个办法,不过惠儿说的也对,她娘身子这么弱着实不能舟车劳顿。 “我……我想想。”惠儿绞尽脑汁的思考:“好像是年前,我就记得应该是三四个月前,具体日子惠儿真不记得了。” 说着,阿九已经到了里正家门外。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围的水泄不通。 阿九拨开人群看到里面被压着十多个垂头丧气的人,每个人面前摆着一块形状不等的膘肉。 拓跋焱抱着棒子站在那看着这几个人。 椅子上坐着的人一个是里正爷爷,身边坐着的穿着一身公家衣裳,阿九也不懂官场次第,不知道这种衣服是什么官。 “真是不知死活,方才本官已经下令,谁若是敢私自吃捡来的肉,那么,论罪处置后直接送往义庄,绝不医治,你们可都记好了。” 那官爷说话铿锵有力,官威十足。 “好,县太爷说的对。”拓跋焱举起手里佩刀,压根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 “说得好。” “我们可没有去捡。”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去,我们宁愿饿死,每日进城领点口粮,只要不饿死,我才不吃有病的肉。” “就是,不吃肉又不会死。” 拓跋焱此话一出,着实带动了部分人的迎合。 原来是县太爷,那就是柳县的县太爷了,这河坝村是归于柳县管辖。 地上跪着的那十几人慌了,如意算盘擦边球直接踢到了自己脑门子上: “县太爷饶命啊,我刚捡回来官爷就到了,我真的没吃。” “我也没吃啊,真的一口没吃。” 其中几人吓得脸色蜡黄。 “他吃了,他吃了,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我回到家的时候,他连夜就煮了,我闻到了肉香味。” 被指着的那人一直低着头,身子抖如筛糠。 现在有县太爷过问,阿九便不担心会蔓延开了,冲着拓跋焱试试眼色。 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还笑眯眯的看着审判呢,猛地抬头瞳孔一缩:“阿九妹妹,你何时来的?” 也不管县太爷在场,直接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阿九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身出了人群。 “小焱,惠儿她娘呢?”阿九问道,惠儿一直拽着她的衣衫,此刻正期盼的仰头看着这个大哥哥。 拓跋焱微微垂暮,惠儿赶忙收回目光。 她其实很怕他,平日里见他和九儿姐姐有说有笑,但是带人闯入各家各户时,那脸上杀气腾腾,让她怕耳朵夜不能寐。 “九儿妹妹,你说的那个钱氏吧,她已经被送马车里了,待会儿跟着县太爷的人一起回去审问。” “审问?这有什么好审的?吃病体肉的第一个人才是线头,还有昨日在山上散布肉的人,抓这两个线头才是办法啊。”阿九也很纳闷,为何用审问二字,而不是询问调查了解情况。 “她死活不愿意说自己何时吃的,也不说自己在哪儿吃的。”拓跋焱实话实说: “而且,据调查,她相公和公爹没去世前,在城里也是有铺子的商户,咋也不可能混到吃死人肉的地步,县太爷就说这事儿蹊跷,所以才押解回去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