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长这么大没恨过什么人,唯独李员外。 想当初小时候爹娘还没有变好的时候,她也没有恨过他们和阿奶。 “你知道个屁。”王氏盘腿坐在马车软垫上,冷哼道:“我想瞒着身份容易吗我?那李达昌对老夫知根知底,我不暂时答应他这条件,他把我痛了出来岂不是连累你们。” “那你也不能答应再求雨啊,那李员外绝对不会没目的的。” 说的阿九能理解不假,但是也不能被李达昌牵着鼻子走吧,这根本不是自己阿奶的做派。 “我又没说现在求,就我这,灵气耗得差不多了,没个个月养不回来。” 王氏说着猛地睁开眼看着孙女,这个李达昌对她这原身知根知底,除非不和丫头同路才不会连累她。 若是不同路,他上哪儿找灵泉水来补充灵气去。 所有思来想去还是和李员外达成暂时的协议,更何况这丫的是跑商的,马车可以随便出入南明城,这不是还能送他出来吗。 这么一说阿九凝眉看着蓬头垢面的阿奶,那脸上抹得得明显是锅底灰。 怕就是为了隐藏求雨那天神的身份。 “阿爹说那话挺对的,这个时期谁知道明天的太阳还升不升,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 阿九嘟囔了一句。 王氏倏然咳嗽了几声。 阿九瞬间明白意思了,识趣的掏出水囊递给奶奶:“这会水可真不多了。” “咋?你不是说什么功德值吗?你在崋澜医馆多救几个人不就有了。”王氏若无其事的仰头灌了一壶。 说的轻巧,阿九也没有和阿奶这幅嘴脸怼上,淡淡的说道: “我打算种地,这还有水稻呢。” 说着撑开小布袋让他看看里头只有一斤量的水稻种子。 王氏抓着水囊跟看鬼一样的看着阿九: “水稻?那得浪费多少灵泉?你这小脑袋瓜子想啥呢?会不会算账?你要是有灵泉水给我喝,我能让这天下雨,你才能有机会种水稻啊,这笔账算不明白?” 阿九被阿奶这么一说一脸懵的挠挠头。 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又好像没那么有道理。 出了城,王氏凭借李员外的一张盖了盐号的大印的证明出了城门。 送到柳县,祖孙俩下了马车时已经天边朝霞漫天了。 “你这丫头还没想明白?”王氏背着手腿脚利索的走在前头。 阿九摇摇头:“没想明白,我想的是一点点的种,也不用一下子耗费那么多灵泉水,等种子成熟收了当种子,再成熟再收,那岂不是细水长流翻倍的收成?而且还不愁吃喝还有地种。” 王氏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阿九,跟看着一个大傻子一样的眼神,随后一扭头继续走路:“随你。” 王氏觉得这丫头投资他,比投资种地要划算,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祖孙二人一前一后,夕阳的光将二人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直到天蒙蒙黑才到了河坝村。 “你牛爷爷回来没有?” 王氏这才想起这茬。 阿九摇摇头:“没回来。” 王氏叹了一口气:“其实,那个方位是有缺损的,哎……” 阿九顿时打起了精神:“阿奶,您说的缺损是啥意思。” “东南乃是坤卦,八奇门中主死门,多有不吉,天命不可违,若是超过半月不归,那便是出事了。” 王氏言语之中透着淡定,好似早就看透了人间百态旦夕祸福。 阿九听不懂,但是整个死字明显就不是好兆头:“阿奶,那您的意思是说,牛爷爷此行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