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吓了一跳。 这大爷好像削马蹄子把自己的手指给削乐了,血,顺着他的五指缝隙往外冒。 “老头子。” 身后跑出来一老妪,阿九一眼就认出这是云浩大哥的娘。 那这老人家自是云浩云杰两位大哥的爹爹。 “云杰,你快来啊。”老人家高呼。 果然,云杰奔跑出来时脸色吓白了:“阿爹……” 阿九豁然蹲下伸子,抽出吊着马蹄子的麻绳把老人家的手腕绑住,这是打小看老一辈人止血用的法子了。 阿九记得止血的针法只能引血上行,避开患处。 阿九几针下去,那泉涌而出的血立刻止住了。 “呀……你是,崋澜医馆的孟姑娘?”老太太脸上的泪还没干,一下子认出阿九的针法来了。 整个南明城也就这丫头治疗别的地方会往耳朵上扎。 阿九迟疑的看向云杰。 “娘,你认错人了,这位姑娘是来买马的,她可不是崋澜医馆的孟姑娘。” 云杰的脸比方才还白。 他这可是替大哥的安危着想。 “嗯,我不是崋澜医馆的什么孟姑娘,我姓牛。”阿九从云杰的眼神里读懂了厉害关系,起身一路小跑。 “云杰,我看她就是孟姑娘,只有她才给人扎耳朵。” 云杰的娘一口咬定。 “娘,她真不是孟姑娘,再说会耳针的大夫也未必一定只有孟姑娘。” 云杰竭力解释着,可娘的眼里明显还有狐疑之色。 “叮咚,功德值增加五分,阁下总分六十六分,再接再厉。” 阿九听着系统的声音头有点疼,若不是王大人逼着她去治疗自己根本不懂的瘟疫病,眼下她守着崋澜医馆,功德值应该早就满百了吧。 泉水也应该早就扩大不少了,也能足够她用水不愁,灌溉田地不愁了。 罢了,反正世事难料,一切顺其自然吧。 阿九离开了马行街,直奔米行去。 其实她挺佩服那南明王的,这般苛刻的天气,他竟然可以让城中百姓不缺水,不缺吃,也不缺米。 阿九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些大白米了。 用手摸着,从指缝里滑落下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老板,多少钱一斤?” “五十文!” “啊?这么贵?”阿九下的赶紧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小姑娘,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情况,城外有钱人家多得是,但是行内有规定,不卖给外来人,看你这穿着打扮也不是那帮流民,老子能给你开价,你就偷着乐吧。” 阿九掰着手指头算着,五十文一斤,一百文是一两银子,那才两斤,这和娘说的斤重差了十万八千里。 阿九从怀里掏出娘给的碎银子,左右算算也才二两银子,全部掏出来也才能买四斤。 “你买还是不买?不买我可要关门了。” 老板脸色很不好的催促着。 阿九回过神来:“这才刚过晌午,怎么这么早就关门?” “放着北边来的那些流民,老子前几日被抢了好几担粮食。”老板说着就把那一口袋的米给收拢起来。 阿九心力不足但是也能理解:“那……那我要四斤。” 阿九把所有的碎银子都掏出来。 眼瞅着老板接过去放在秤上表了一番,生怕是假的,又拿起来放在嘴里挨个儿的咬了咬。 看的阿九眉头都皱疼了,也不知道这老板若是晓得这银钱是从屎里洗出来的,他会不会把自己杀了。 “四斤是吧。”说着那老板给阿九装了一小布袋。 这年月,钱都不能当钱用了,如果没记错,八文钱一斤的米,竟然能卖到五十文一斤。 想到这,阿九前脚跨出门,突然又把脚缩了回来: “有没有没去壳的水稻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