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拜师?” 药罐子瞪视过来,风小雨慌忙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的伤怎么好的?” 其实,此刻,风小雨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师傅,对不住了,这人虽然跟你一样邋里邋遢,可是功夫比你强得太多……咱俩现在阴阳两隔,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吧?这里没有手机,要不然我一定会给你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他想得太深,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迷惘的神情,况且夺舍这种事情,连他自己都发懵,怎么能说呢? 药罐子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心中暗想:“难道说我偷偷给他吃的一颗大还丹还是起效果了,但明明已经太迟了……” “唉!罢了,他是为了布儿才受的苦楚,况且,他父母对我又有救命之恩,这孩子还算比较机灵,也重情义,合该与我有缘。” “你磕头吧。” 这一声虽轻,却不蒂于平地惊雷。 风小雨前世自幼习武,十八岁便是全国武术总冠军的最热门人选之一,对武术的酷爱几乎达到偏执的地步。 方才无意中见了药罐子露的两手,早就心痒难搔,蓦然得到药罐子的首肯,当下喜出望外,扑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九个头,才站起身来。 “我的事你不要刨根问底,需要告诉你的时候,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不要把关于我和小布的任何事情说出去,只有这样,对大家都才好。” “不要偷懒,为师会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做了我的徒儿,不拼命修炼,小命迟早会交待,你现在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学得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逃命的本事之前,不要跟人讲你是我的弟子,只能私下叫我师傅……” 事情虽然过去了半年,但一句句交待依然在心头萦绕不去,令风小雨陷入沉思。 而当前座上,药罐子正娓娓而谈,居然天文地理,四海八荒,药石医理无所不通,学识之渊博,让风郎中和花伯惊为天人。 有了严母慈父,又有了这么棒的一个师傅,此生无憾矣。 没有人注意到,风小雨露出了一个迷醉的笑容。 前世已经足够精彩,既然上苍安排了一次重生,那何不豁出去,再好好的绽放一次呢? 风望祖用十年时间医好了一名失忆的才子。葫芦腰城虽是一座庞大的城池,但不过几天时间,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日一大早,衡济堂刚刚开门营业,便迎来了药铺的第一个客人。 来者约六十多岁,清瘦矍铄,眉宇间暗含着一股威势。 身后四名家丁一字排开,挑扛抱提的,显然是重礼。 接过拜帖,一看署名:风尘寂。 原来是城主大人来访,花伯不敢怠慢,赶忙让座奉茶,请来风郎中坐诊。 号完脉,风望祖笑道:“二爷身体康健,实在是咱葫芦全民之福,此番屈尊登门,必有要事,小民惶恐,不知道有什么差遣,请但说无妨。” 老者摆摆手,语带关怀道:“算来咱们是本家,同属风氏一脉,贤侄不必客气。大哥自世侄迁离葫芦心后,曾多次来信,托我关照与你,但我看你每天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就没有上门打扰。不过,贤侄每天劳心劳体,倒是该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说罢,一挥手。四名家丁进门,把礼物放下,又退出门外。 风望祖惊慌站起:“这怎么使得,受不起受不起,二爷有话请讲,这是何意?” 风尘寂摆摆手:“事情是这样的,听闻府上住着一位药先生,一身学识过人,四邻称颂,欣喜他最近顽疾痊愈,能不能请来让我见一见?” 不一会儿,药罐子来到药铺,见完礼,对答如流,显得气度从容。 “说来惭愧,我腰学堂的那帮孩子,顽皮闹腾,吓走了好几位先生,着实令我头疼。今天冒昧来访,是想请先生。先生才华横溢,在风贤侄的药铺里也难以一展所长,你看,能不能屈尊到我府上帮我分忧?” 药先生沉吟不答。 风尘寂看风郎中面露难色:“当然,听闻贤侄膝下有一子,聪明之极,可随药先生一同到学堂里受教,可好?” 药罐子自从恢复记忆后,经常夜晚潜入十万深山打探,已经排除要找的人不在那里。 他不得不把目光投注向风氏一族。风氏高手如云,修真巅峰者距离化神真君也才仅一步之遥,所以只能智取,不可莽撞。 除了武力值,他把平生所会的全部亮出,就是为了博得注意。 风郎中听得风小雨可以入读风二学堂,便来相劝。 药罐子趁势滚坡下驴,又得到二族长他随时可以离开的保证,便应允下来。 后院,药先生房中。 风小雨正在冥思苦想。 他前世心无旁骛,一心练武,自然不知道重生后有金手指,系统流一类的东西傍身,此刻只是在感叹,当年怎么就没有听从那个不良师傅的劝,从黑市上买来一只手枪防身呢?就算带来个警棍也行啊! 在他看来,只有有了那些玩意,在这个颠覆三观的世界里,生命才会得到保障。 “哎!白瞎了那老家伙那么多年的教导,这回他该发飙暴走了吧。” 当然,若是他知道重生就伴随着金手指,系统流,而他却明显没有,估计就该他暴走了。 “噗!”一声微响,一片金光自床上升腾,快速地笼罩了他,笼罩了整个房间。 只见,金光的来源,正发自小布的体内。此刻,它突然羽毛纷飞,肉体开始撕裂出一道道伤口。 突然迸发的情景超出了风小雨的认知,让他束手无策。 他伸出双手,想抱起小布来,却发现自己身处金光中,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浑身上下不能动弹。 金光越来越浓,具有压迫感,促使得他心脏强烈跳动。这一吓非同小可,一副大难临头的恐惧感,瞬间使他头皮发麻,浑身如堕冰窖。 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张开嘴,竭尽全力也发不出音来。 面前的小布已然全身撕裂,变成了一只血鸟。并且缓缓离开床体,顺着金光飘起,痛苦不堪的昂首嘶鸣,但却跟他一样,也是哑的。 风小雨汗如雨下,身体簌簌发抖。他强忍着各种不适,把看向半空中那个血肉模糊,正在腾挪扭曲的大鸟的目光收了回来,缓缓闭上。 屏息凝神,平稳呼吸。似冥冥中醍醐灌顶,药罐子师傅教给他的一套口诀,突然在脑海中闪现而出。 这半年来,他苦苦打坐,用尽前世的经验,也不能引导一丝一毫的灵气入体。 若不是师傅亲身施展,他都以为这修真之术纯粹是网络大师们的胡扯,就算穿越在了这个不知所谓的鬼地方,也不可能有这些玄乎的东西。 机缘未到! 师傅只丢给他这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