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嘻嘻一笑,蹦跳着走到他身边,先是行了个弟子礼,这才笑眯眯的道:“弟子有一事相请,还望师父成全。” 萧凌寒斜睨着她,这丫头之前那般多愁善感,还以为受了打击,如今倒是恢复了。 见他默然不语,显然是在等她继续说,她也不耽误,继续说道:“师父,弟子出身申辰国,这里是弟子的故乡,所以想明日前往沉云山山麓祭祖,不知可否?” 萧凌寒沉吟片刻,虽说今日将她手里的毒药揽到自己身上,但她得罪魔主的事依然存在,魔主在他这里吃了亏,心里憋着火,又知她是他重视的弟子,怕是会从她这里下手,如果她此刻去祭祖,怕是会让帝魔罗钻了空子。 他明白她过来请示的缘由,但抬眸之际看着她渴望的眼神,心中一凛,张口便道:“早去早回。” 桑鸾愣了下,她与师父相处不多,但依着师父的性情,必不会当个甩手掌柜,没想到这次居然打算不闻不问了,就算下午让他颇为尴尬,也不至于气到这种地步吧? “师父……”桑鸾想了想,还想说话,却见萧凌寒已转身离去。 她张着嫣红的小嘴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是错觉吗?似乎越来越冷了。 直到他走至廊下,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桑鸾的心顿时揪成一团,那是一种再次被拒绝的感觉,说不上有多痛,但却极其不舒服,仿佛拧在一起的手帕,展开也都是褶皱。 “是。”桑鸾半晌才回答一句,只是她回答的时候,萧凌寒早已进了房间,也不知能否听到。 桑鸾独自走出来,垂眸思索,师父如此态度,是对她的冷漠,还是心神不宁的表现? 她记得刚过来时看到的那一幕,以往也不是没见过师父看书或是喝茶,不论何时,他都显得从容淡然,但这一次,她分明感觉得出他情绪的外放,对于他这样冰寒的仿佛没有情绪的人来说,这种情绪极为少见。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向天上那一轮不甚清朗的弯月,心中似是有些麻木,师父今日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他手里的那片白色锦帕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看到她到来,就立刻把那锦帕收了? 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摇摇头,往回走去。 在桑鸾走后不久,萧凌寒再次开门走出来,但这一次,他神色冷漠肃穆,只是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但身形一晃,由原地消失不见。 战场上依然伏尸遍地,血水已渗入土地,现出干涸的暗红色,充满了死气。 在战场的北面是一片幽深不见底的森林,那是真正的古林,传说这天下的古林都是妖族的天下,不过妖族极少会出现,如果只是进入外围倒也不会受到妖族攻击。 此刻,萧凌寒站在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下,淡然自若的盯着漆黑如墨的林子深处,冷漠的道:“有诚意就滚出来,在本宗面前鬼鬼祟祟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