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端着药,哭笑不得的看着狗子一个大老爷们把脸埋在媳妇手心里痛哭,实在忍不住的道:“狗子哥,嫂子还有救,您哭什么?” 狗子抬起泪眼迷蒙的脸,哽咽的道:“血崩哪还有救?” 他刚进来就看到满床的血,再加上一屋子的血气,他吓得魂都没了,只想着媳妇儿怕是没救了,此时听到桑鸾的话,还没从绝望中恢复过来。 桑鸾指指手中的药:“情况紧急,您是不是先起来帮我救人?” 狗子这才反应过来,还真有救! 他二话不说,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媳妇英子坐起来,笨拙的道:“姑娘,怎么喂?” 他的表现令桑鸾气顺了许多,也罢,女人结婚是与男人过日子的,婆婆虽烦,有男人贴心护着也是有福的。 “一口口的喂。”桑鸾把药递给狗子,“狗子哥,您负责喂,我来行针。” 狗子应了一声,连忙接过,认真的喂药,生怕撒出来一滴半点儿的,会影响药效。 桑鸾继续行针,心中不无感慨,狗子媳妇还是幸运的,至少能遇上这么个不怕晦气、担心媳妇胜过孩子的男人。 狗子娘那边儿带着孩子逛了一圈,果然遇到桑鸾说的那情形,她便理直气壮的说了马大婶一顿,村人见状也附和,毕竟这孩子不像鬼婴那青紫可怖的模样,且胖乎乎的极其可爱。 马大婶最后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眼,不由不好意思起来。 这事儿便如此简单了结,狗子娘心中暗自庆幸,感激桑鸾救了他们一家。虽说那媳妇性子好强惹她不喜,奈何狗子喜欢,若是鬼婴真出现在他们家,媳妇定要护孩子,狗子也定会护着他们娘俩,最后怕是要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狗子娘这抱着孩子一闹腾,胭月与幻无颜也明白了桑鸾许久不回的原因。 胭月盯着狗子娘脚步轻快的背影,幽幽地道:“幻大人,要不我去接小姐回来吧?” 幻无颜沉默片刻,突然看向西厢房:“房中何人?” 胭月面色微冷,幻无颜从来不在意她说的话,但此时他发问,她总不敢不回答:“他是小姐救回来的一个伤患,已经住了月余。” 幻无颜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不一样的光泽,渗着些许冷戾。 胭月极善察颜观色,却看不懂幻无颜,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便又继续说道:“他当时重伤垂死,小姐执意要救。除此之外,小姐还经常折磨审问他,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哦?”幻无颜微感兴趣。 以他对祁桑鸾的了解,她性子活泼开朗,痴迷医药,且有意于端王殿下,除此之处,她对其他事向来不甚关心。既然连她都主动用刑讯那一套逼审,想必那伤患口中,必有她想得到的消息。 只是她想得到的消息,是否与端王有关? 幻无颜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不知为何,他潜意识中总有种感觉,那屋中伤患不是无关紧要之人。 “来人,把那人带出来。”幻无颜淡然开口,不管怎样,先带回去交给端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