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鸾叹了口气,女子自古便是这般过来,她气个什么?再说,平日里狗子媳妇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心中虽如此想,但依然忍不住呛上两句:“你媳妇能不能活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毅力,但你孙子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怎么办了。” 狗子娘糊涂的看着桑鸾:“姑娘,这孩子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桑鸾叹了口气:“这孩子健康的紧,没什么问题。但方才马大婶因何而走,您没忘记吧?” 提醒到这个地步,狗子娘怎会不明白?她的脸色再次刷白,方才以为这孩子是鬼婴,马大婶还让她把孩子想法子弄了,如今看来,这孩子正常的紧! 可这村里忌讳多,马大婶又是个大嘴巴,相信这会儿村子里都传开了,怕是一会儿马大婶就带着大家伙儿到这里来,看着她把孩子弄死才安心。 她小时见过一户生下鬼婴的人家,旦凡诞下鬼婴,说明这村子染了鬼气,若是不把鬼婴弄死,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被鬼婴克死。只是那诞下鬼婴的娘子怎么都舍不得孩子,最后愤怒的村民竟连她一起给活埋了。 “姑娘,这可怎么办?”想到儿时所闻之事,狗子娘的脸都绿了。 若孩子仍如之前那般,被处理也就罢了,可现在孩子已治好,若是被村里人逼死,可不得把她心疼死? 桑鸾见她反应过来,便迅速说道:“把孩子包好,立刻抱出去,把整个村子逛过来,让孩子哭,哭得声音越大越好,若是不哭,就是打他掐他也要他继续哭,直到哭完整个村子才算完。你可明白?” 这点道理狗子娘懂,只有让全村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才能证明他们家的孩子是正常的,不是鬼婴。 桑鸾见她点头,继续道:“若是马大婶指认孩子是鬼婴,你便说孩子不过被憋着了,暗室光线不清,马大婶看错了,可记住了?” 狗子娘一边道谢,一边忙不迭的找来小被子,把孩子包了抱起来,连脐带都没来及剪,就这么抱着出了门。 狗子正巧回来送药,见状便喊:“娘,您要去哪儿啊?孩子刚出生,不能见风!” 桑鸾查看了下狗子媳妇的情况,听狗子的喊声,连忙打开门:“狗子哥,药好了吗?” 狗子原本还担心孩子受寒,听桑鸾问,顿时想起自己媳妇还生死不知,连忙把药递过去:“姑娘,我媳妇怎样了?” 桑鸾叹了口气:“血崩,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着接过药,顺手把门关上。 狗子如雷轰顶,血崩? 他们村里旦凡女人生孩子,一旦血崩就是不治之症,怎么就摊到他媳妇头上? 桑鸾端了药就进了屋,刚到床前,就见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她吓了一跳,药差点撒出来。 只见狗子红着眼站在门前,怔怔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满脸的懊恼,嘴里还喃喃的道:“英子,如果不是我娘逼你,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罪,英子,是我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不由哽咽起来,他两步走到床前,拉着媳妇的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