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夜未眠,流了一夜的泪水。有人则是复习了一夜的计划,为这明天的事情所努力。 云风月属于前者的纠结于内心,而冰花雪则是属于后者实实在在的行动派。 冰花雪吃完了晚饭便开始回到书房做着明日的规划,她用笔和纸列举那些可能的发生事情,以及那些事情发生的概率,通过自己对于那位老师的回忆,想象着关于那位老师的形象,他的言行举止,就这样到了深夜,冰花雪写完了一沓自己对于明天应该做的,不该做的,并加上了许多颜色记号笔的批注,最终得出了一条比较完美的行动规划。 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手腕,掌心朝上,一个投影屏幕从表带上投射而出,另一手点开了聊天软件,里面的一个家族群闪动着消息,看到了有几张父母在外游玩拍的照片,便随手点了个代表喜欢的爱心,接着翻回了联系的列表,停在了一个备注为“臭小子“的人的灰色头像上,看了一眼便抬了一下手腕,整个投影屏幕消失不见。 关上了有些耀眼的灯光,窗外美丽的星光投射进了冰花雪整洁的卧室,在一个排满了各式各样小说的书柜边上,穿着白色睡衣的冰花雪仰望着天花板,那是一层透明的玻璃幕,可以直直得看到天上的星星。 夏夜里的星空是一年中最为明亮的,只要稍微研究一下星座的分布和定位,找到关键的参照系那么天上的星座就能简简单单被读懂。 冰花雪的眼睛在天上找到了最亮的北极星,随着北极星往下一看七颗星星连成了个勺子,构成了小熊座。顺着小熊座的旁边位置一看,又是一颗非常亮的星星,同样几颗星星也构成了个勺子,但构成的样子与小熊呈现反方向,那便是大熊座的尾巴,找了它的尾巴,也就找到了整个大熊座。 女孩闭上的了眼睛,她想要理性地去解构身边所有的东西,可是偏偏却遇到了困难。 “我要得到魔女的力量!一定要!”少年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那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狂热。为什么他要如此的执著于这份力量,这些有那么重要吗?她不明白,但是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少年,也许是她不敢问,她内心害怕这未知的东西。 时间渐渐流淌,少女也开始累了,她今天已经损失了许多的力量,她的身体在劝她入眠,所以不多久疲惫盖住了她所有的疑问,留给了深深的夜。 一大早冰花雪便开着自己的电瓶车前往校园的停车场,她刚刚把车停好,就看到了云风月从公交车里走了下来,两眼红红的,外面是一圈熊猫眼。 “嘿,臭小子,是不是昨天又熬夜打游戏了?”冰花雪走到了云风月的身边调侃道,云风月抬头看了一眼冰花雪,眼神里的疲惫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看起来就像是被说中了心里的小秘密,一时在脑子里想着坏水。 “对呀,新版的《天下无双》玩的可爽了,比喝肥仔快乐水还要爽!”云风月立马兴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轻松无比,全然没有了负面的感情“你今天可是高冷女王,别和我乱说话好吧!” “切!”冰花雪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是不懂得来自淑女的关系,就会和她跑火车,小嘴也撅了起来,单肩背着书包大步走进了校园大门,没去在看云风月一眼。 云风月有些呆呆地看着冰花雪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随后也跟着冰花雪走进了学校,走进了教室。两人一前一后的找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着未老师走进教室,等待着计划的开始。 这一天过得出乎意料的轻松和自在,他们两人就像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演员和男演员,谁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小秘密,未老师成功地被他们骗到了山顶,踩在了红色的石榴花上,进入了幻觉,而云风月已经爬上了树梢,抱在了离帝天不到两米的树枝上。 冰花雪站在花瓣之外的草地上,看到未老师一手抓起了那戒尺,浑身颤抖地站在离石榴树七八米远的地方,他的脸上的肌肉绷紧,嘴角向下咧开,魔鬼的表情跃然在他脸上。 帝天看那未老师站在原地久久不发动攻击,于是蠕动起了蛇身,爬下树干来到了树脚下,它支起身体站了起来,有大概一米七左右的高度,脑袋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未老师好像受到了召唤,手里的戒尺闪起了电弧,劈打在空气中发出了一股股的焦味,那是纯粹的雷电之力,带着毁灭的规则,他抬起了一只脚,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一抹黄色的闪电击穿了空气,在虚空留下了噼里啪啦作响的电弧,就像是用高压电做着烤猪排,闪动的无规则电弧在猪排上跳动,只不过猪排已经变成了空气。未老师的所化的身影一刹那就贯穿了帝天的身体和石榴树干,直直地投射到了对面的山体。 那树干上的洞下一刻便发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后一声又一声磅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像是巨浪在拍打着耳畔,一浪高过一浪。 一道耀眼的白光穿透了冰花雪的眼瞳,她猛然召唤出了七彩的塑料剑,将其牢牢地钉死在了地上,七彩的光芒闪动,对抗着前方纯洁的白色,一切的声音杂乱的声音都开始消失不见,是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心跳,以及血管中血液的流动。 冰花雪看到那白色的光芒瞬间就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草地,泥土,石头,全部都被带到了空中,巨大的热风吹过了她的头发,马尾辫上的皮筋到了自我的极限,解放了一头乌黑的长发。秀丽光洁的秀发随风飘荡了起来,像是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过了许久,所有的声音和颜色才重新回到了眼前,紧凑的呼吸声从鼻腔传来,心跳的震动也随机被感知在了手里,冰花雪松开了手里的塑料剑,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她身下的小草在微风中抖动,轻柔地抚摸着她雪白的脸颊,好似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山顶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漏斗形春天,少女躺在了绿色漏斗的顶端,她身后仍然是生机勃勃,只不过那些横七竖八的树木都只剩下了一部分,在绿色漏斗中的那部分,齐的的部分就像是被深深截断,那断面往下是焦黑的深渊,散发着屡屡的黑烟。 连绵的山峦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空地,大大小小的黑色洞穴刻在了地上,像是用勺子在属于大地绿色冰淇淋上挖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这些深坑整齐排列成了一串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