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院子,二人就径直往柴房跑去,直到两人都进入了柴房之后,小丫这才向外张望,见四下无人这才合上了柴房的门。
这时候的子陌也终于耐不住性子发问了:“小丫,你带我来着是要干什么?”
小丫头也没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柴草角落,就开始伸手将角落的柴草往旁边挪,没扒拉几下,一物就显现在两个孩子眼前。
它圆乎乎的且表面光滑,只是颜色或是乌漆嘛黑,或是灰不溜秋的实在难看。如果粗略地看,分明就是一颗超大型的蛋,到也有点像子陌家的那颗铁蛋。如若有人错开点距离远观,半眯着眼,最好是使眼前的景象变的迷蒙,便会惊异的发现,其上边交错的色彩就仿佛是黑白灰三色雾气交错混杂渲染的结果。
……
砰砰砰!发现一个新奇的事物是谁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难免一番敲敲打打,就更别说是两个好奇心正浓的孩童。拳头、脚、木棒、石头轮番上阵,最后小丫头终于停下来,看着身边的子陌道:“子陌哥哥你来。”
并将这个怪蛋递了过来。
子陌明白小丫是让自己看看这是哥什么东西,而不是理所当然的接过它接着砸它。只是这个小丫头了解新奇事物的方法与常人不一样罢了,也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砸开它更能看清里边是什么?
入手居然不是和他的铁球一样冰冷的,它有着不低温度,只是在手掌间不明显而已。看着表面光滑,但摸起来却可以感觉到手间的小突起,几番摆弄无果之下,便捧在手间使劲晃了晃,这一摇晃就感觉到了手间的不一样,待将耳边贴上去的时候,竟然听到了声音。
……
几天后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和孩童就会见到这样一幕,特别是在没有课堂的午后和下午,在碎石街的高坡上,两颗色彩不同,质地相异的近球似蛋的事物,它们会在某一刻齐齐滚下,之后越滚越快,而在滚落之势积蓄到一定的时候,在高坡的一侧会齐齐冲出两个孩童,一者红衣,一者灰服,一者大喊大叫的奔冲,一者静静地快跑,每每滚落的两颗球在下落过程中碰撞的时候,红衣都会发出一连串惊喜的笑声。就在两颗球将要滚落入前方的陡坡的时候,路过的老人都替两孩子紧张的时候,两个孩子突然加速,之后堪堪堵住各自的球,之后是两个孩子齐齐的笑,只是一者笑在脸上,一者笑在临近的几条街上。
如果说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会这般的开心,那么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要从那一日说起,那一日刀枪剑戟锤眼睁睁的看到了每天教他们读书识字的陆老先生就住进了铁蛋家院子里,之后他们两个派系间往日的恩恩怨怨就至此暂搁下了。如果说还有什么原因,大概就是两人背后都有一个小书包吧!
这一天陆老先生在墙上写了好几个字,孩子们目前还没有纸笔只能拿着树枝在桌上比划,其中子陌学得最是用心。只是总有特例,某个小孩看看自己背后边再看看旁边,又看看众孩童背后边,一时间得意的踢起了脚丫,只是一不小心踢到了前边的老先生。
“小丫今天表现良好,奖励你明天上来用老师的笔在墙上写出今天的这几个字。”
老先生一脸含笑着上身前屈,脸凑到小丫脸前。小丫头一时呆滞。
只是坐在次一行的左右这就不乐意了,表情一致,皱着眉头,犹如镜像。其他小孩则一脸羡慕,是真的羡慕。他们早早垂涎那支笔了,白墨石打磨的圆滑柱体,前段尖细,划在墙上杠杠清晰。
……
是夜,月盈则亏,柔盈的玉盘略略有了尖角。
村间某处:“前辈!我虽滞留此间为稚童启蒙,虽我儒家有教无类,有灵万物皆可教化,但是此间毕竟是凡人村落,前辈的后辈未脱兽性,加之人兽一堂,启智教化多为不便啊!”
如果子阡子陌在场听到声音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说话的竟是近日每每相见陆老先生,且语气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张弛,温声细语,似有谄媚。
“这你自不必劳心,此间凡一切妖魅皆脱去了妖性,说一句清灵似人毫不为过。”
只是还不待陆乾清再次出言反驳,那股令他悸动的压迫就渐渐远去。那一个声音前一刻还近在耳边下一刻已不知去了多远。只有村子东方某处三座大山旁最小的那座山不耐性子抖了抖。
直至过了好久,陆乾清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自语道:“这、这哪里是蒙昧荒芜之地?”语言间竟是微微颤抖。
同时在村南远方某处,一时间可谓是群妖聚集,百怪齐至,只听得有吵嚷声四起。
“你家一个,你家也一个,我家两个。”
“不行!绝对不行。”
“哼!”
“我族中后辈不少。”
“我族中后辈更多。我要三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