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邱,不会错的,就是邱侍郎”....
余文芳察言观色,静静观望着饭桌上邱家两口人的言行举止。
卉微一向保持着芳子对她的认识,乖巧,认真,知书达理。对所有的事物都有着温柔的态度和距离。她的父亲“邱”,还是一副书生风雅的性格和礼仪贤德的姿态。虽然在这个相对简陋的环境中没有了曾经的英姿。但当他披上那件朝堂风光一时的“曳撒”虽陈旧了些,却穿出了别人没有的气质。
“先生穿的是官服吧?”。
芳子知道说出这句话邱睿会有什么反应,神情,甚至内心独白。
“是”!
教书先生面无表情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先生,我能在您这里留宿几日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余文芳把心里的顾虑脱口而出。
“可以啊,曾经我和女儿也是如此,现在十年过去了。”
“哎........”
先生随后把头转向窗外,默默地观赏着夏日的明月。
吃完饭,余文芳与邱睿道过晚安被村民招呼到隔壁的客房歇息。芳子回到房间感叹卉微在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知性。
“她为什么不主动找我说话?还是找机会与她聊聊吧。”
带上这个疑问和梦萦里的所有,余文芳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早上,芳子被土楼小树林清脆的鸟鸣声叫醒。简单的洗漱后,余文芳被隔壁屋子的说话动静吸引。于是偷摸地走到窗边察看,虽然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但是屋内大堂包括邱睿有三个人,看情形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但其中有一个人的装扮很奇怪,全身一席灰色长衫,脚底的皂皮靴倒是非常“帅气”,就是斗笠与面纱遮住了这位男子的脸认不出长相。就当芳子疑惑时,看到了男子手中握有一个“腰牌”!再仔细地观察,一个“步”字印入眼帘。
“这是什么牌号?”“这位男子的身份是什么?”
正当芳子暗想,她的肩头被拍了一下。
“你怎么不进屋子”?
在卉微的话语中芳子猛然回头,就像偷吃的老鼠被当场抓阄一样尴尬。
“我...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不熟悉所以想看看...呵呵”。
芳子对卉微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屋子内的人都是我父亲的朋友,蒙面的是我哥。”
卉微说完将芳子引进大门绕过大堂来到二堂卧室。
“这栋楼我知道的,是大越太祖长孙建安时期的古建”。
芳子望着卉微说。
“你知道”?
卉微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似平静地回答中她的内心清楚地知道,这栋土楼的历史除了原住民,陌生人是不会知道这里的“故事”。
“我是在课外的培训机构,听老师讲课记住的”。
余文芳说。
“好吧,我出门叫阿姨给你换件衣裳”。
卉微回答完芳子的话后默默地走出了房间,避过了余文芳的视线来到了邱睿的身边。然后在蒙面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只见蒙面男子突然起身飞快地来到芳子的房间一手从兜里揣出尖刃,一手把芳子牢牢地控制住按在墙上说:
“你从哪里来?,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
瞬间,余文芳被突然的外力碰击身体不能忍受。随后叫出了声...
“我,我是...”
余文芳的嘴巴被蒙面男的手肘封住一时说不出话,随后被邱睿身边的男子用准备好的绳子捆住手脚扭送进了土楼一处灶房....
厨房的灶台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且潮气很重,看样子这个房间很久没有人来过更别提开伙了。余文芳手脚动弹不得嘴巴被布条牢牢堵住不能说话,灰暗的房间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芳子茫然了,她开始想念爸爸妈妈,想念自己与父母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好闺蜜江丽丽在学校照顾她的温暖片段。但是这些她都不能与最爱的人倾诉,她被禁锢住了身体,连同思想与四肢被禁锢在了“大越”这个时代。
夜晚渐渐来临,灶房的光线也越来越阴暗。余文芳在密闭的房间里滞留了整整一天,虽然是一个从未来回到这里的人,但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当下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在这里会有怎样的待遇?能不能回到父母与好友的身边?她在这里的时光将怎样度过?在黑屋子里,诸如这样的思考塞满了她一天的时间,她想要等待机会将一切问题解决。此时的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正印证着一句谚语:“回首岁月,始于当下”!
卉微平缓的脚步声走近灶房,推开门光线照进房间,目光中余文芳卷缩着身体在墙的一边。卉微把端在手中的饭碗递向余文芳说:
“吃饭了”。
“你和你爹会死于谋反”!
芳子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卉微。
“......”
卉微平静的没有说话,转头走出门去。
“我要被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啊”!?
余文芳喊了出来,却没有人回应。
夜晚来临,被束缚住手脚的芳子在简陋的灶房中用嘴伸进饭碗,吃到了人生中最特殊的“晚饭”。虽然感到无辜,但是他相信卉微父女俩一定会回来听她的解释。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
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
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
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