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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山飞雪(1 / 2)

渺渺淮江,翡翠若带,蜿蜒淌过中州大地,浩荡东去。正是三月天,江畔桃花缤纷如焚,流莺恰恰,一片春光烂漫。

满江春水,映入道姑眼帘,她临江卓立,容颜未老,满头青丝却已尽白。江风拂动她碧蓝色的道袍,猎猎飘扬,风骨出尘。

眼前春色如画,她似满怀心事,全无赏心,只低首瞧着怀中白狐。小狐狸洁毛如雪,狐目半睁,温顺得一动不动,道姑杏目柔慈,大是怜惜。

一个青衣客在桃树下站立已久,须髯如墨,紫气满堂,一对眼窝深深内陷,寒光凛凛,紧紧盯住小狐狸,冷冷道:“素音师太,除妖降魔乃我辈修道之人的本分,你若再妇人之仁,包庇这小狐妖,莫怪老夫不念同道情义。”

素音师太螓首微移,头上雪丝飞扬,斜目睨来,眼中大有嘲意,寒声道:“从青丘追至中州,为了这只灵狐,宋长老苦心孤诣,几度痛下杀手,这时说什么顾念同道情义,你老脸不羞耻么?”

青衣客仰天打了个哈哈,笑声阴邪至极,说道:“魔狐为祸,残害生灵,人人得而诛之,汝与妖魔同流,今日老夫为民除害,要开杀戒了。”袖袍一甩,罡风过处,身后桃树落花如雨,惊起飞鸟三五,啾啾窜往别枝。

素音师太轻哼了一声,反手拔出一柄蓝印印的长剑,剑身嗡嗡而鸣,灵气氤氲,端的是口仙剑。她右手一抬,摆了个迎敌之势,剑芒疾吐,蓝漪涟涟,恍若寒潭掠影,天河余波。

青衣客见素音师太亮出神兵,神情萧冷,轻蔑道:“上古之时,蓬莱祖师爷夏简一人一剑威震三界,不知这数千年后,传下的剑术还有几层威力?”他双手笼在袖里,袖袍无风鼓胀,暗暗蓄势。

素音师太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就算仅余半层威力,荡魔伏丑足矣。”言外之意是说,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跳梁小丑,祖师爷半层功夫就够了,将对方贬得一文不值。

青衣客一声怒喝,双袖卷起两道狂飙,身子陡然一分,化出无穷幻影,行如鬼魅,莫测诡谲。素音师太眼神一花,急忙闭目挥剑,湛蓝剑光如碧波叠浪,向四周粼粼荡开。

幻影忽遇剑光,顷刻湮灭。素音师太剑势涛涛,前招未歇,后招紧至,守得密不透风,僵持片刻,仍给青衣客找到她剑法中的罅隙,一道幻影抵隙而入。

素音师太长剑圈转,带起一片蓝芒,一剑刺中那鬼魅幻影,却如刺虚空,全无着力之处。素音师太吃了一惊,幻影如烟消散,慌不迭抽剑便退。就在这时,眼前亮起一串古怪的金色符文,刹那间,布满她身周三尺之地,古老神秘的法咒轻轻激荡,一座古怪法阵瞬息结成形。

青衣客十指捏诀,口中念咒,布阵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素音师太早有防备,仍着了对方分身化影的道儿,始知不妙,为时晚矣!

她心念电转,倘若法阵一旦完全结成,大势休矣!情急之下,手中仙剑狂花怒绽,灿若云霞,森然剑气,势如沧海潮涌,锋锐澎湃,莫可匹敌。

青衣客神色一变,识得厉害,飘身暂避锋芒。强敌逼退,素音师太眼神如炬,见法阵尚有一道缝隙未合,千钧一发之际,将怀中白狐奋力抛出缝隙,这时法阵恰好结成。她退敌抛狐,不过眨眼间的事,看似轻易洒脱,却使尽了毕生道行。

白狐甫落地,回眸凝视素音师太,发出一声凄厉哀鸣,素音师太忙道:“快走!”白狐双目一闭,落下两滴晶莹狐泪,白影一闪,便往林中逃去。

但听一声沉喝:“妖孽哪里走。”青衣客大袖飘飘,须髯如戟,面目狰狞,十分可怕,呼地凌空一掌,一道炎火掌劲飞掠而出,击向白狐。

白狐只顾狂奔逃命,急切间避之不过,眼看就要击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狐生死俄顷之际,桃树后忽地横出一只小手,无巧不巧,恰似小狐狸将尾巴送到小手里一般。五个小指一握,揪住狐尾,将小狐狸提了过去。炎火掌紧贴着狐头险险掠过,击中桃树树根,弥起袅袅烟尘。偌大棵桃树齐根而断,桃花如雨中,着地滚出一个垂髫童子。童子双手举着小狐狸,嘻嘻呵呵的在软草丛中滚来滚去,喜道:“呵呵,好漂亮的小狐狸。”

小狐狸甚是通灵,得托童子之手捡回一条狐命,伸出狐头,在童子颈脖间磨蹭,以示感激。狐头上茸茸细毛瘙得童子奇痒难禁,呵呵笑个不停。这一狐一童自顾嬉戏,恍若无人,却将素音师太和青衣客震慑当场,一时呆呆地凝视童子,默然无声。

素音师太固不必说,青衣客浓眉一紧,面挟严霜,心头着实吃了一惊。暗想这桃树后何时潜有童子?自己竟浑然未觉,莫不是有高人隐匿左近,替他潜踪掩迹,否则怎会逃过自己灵觉?念及此处,衣袖再次鼓胀,手掌渐渐灼热,利剑似的目光环视一周。

那金色符文光芒闪烁,势如一座牢笼,将素音师太禁锢其间。素音师太仗剑削刺,剑尖与那金色古怪符文一碰,如中铜墙铁壁,立即弹回,坚不可摧。

白狐虽未逃去,但眼下却是无恙。素音师太与青衣客皆是一般心思,寻思这童子透着神秘,必有高人在侧照料,当即放下心来。她盘膝坐定,手中仙剑蓝漪涟涟,悬于身前,指间法决引处,太极轮转,双唇轻轻翕合,密密麻麻的秘文符篆凭空浮现,与那金光闪亮的法阵周旋,这是道家无上秘术,但要破阵,亦非一时之功。

青衣客搜寻未果,脸上青气一闪,袖中手掌红如朱砂,无声酝酿,喝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快快放下手中妖狐,免得孽畜伤及于你。”

那童儿蓦地起身,抱着白狐,一双乌漆漆的眼珠灵灵转动,小嘴一撅,冲青衣客做了个鬼脸。摸着白狐柔顺的洁毛,又自眉开眼笑,欢喜不尽。

青衣客杀意暗起,又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那童儿哼了一声,道:“老头儿,你要杀小狐狸,是大大的坏人,我不跟你说话。”说罢,脑袋一歪,神气十足,不禁叫人好笑。

青衣客一直隐忍不发,乃是颇为忌惮暗中之人,若非如此,早已痛下杀手,百个童子也抵挡不住他弹指一击。但暗中之人迟迟不露面,以他的道行,竟探不出其人掩于何处?是以一忍再忍,没有轻举妄动。

小童稚气喜人,玩心弥重,自与小狐狸嬉戏,全不理场中二人。青衣客眼色深寒,双掌宛如烧红的烙铁,炎气灼灼。忽而平地风起,一股无形的罡风卷起满地落花,绕着青衣客疾转。

素音师太暗叫不好,直至此刻,仍无人现身,恐那童儿遭殃,连催几次真气,剑气纵横,欲求破阵相救。可这法阵着实厉害,一时半会突围不果,不由空自着急。

罡风四周卷阔,须臾将那童儿囊入其中。童儿但觉一股山崩海啸般的气势向他压迫过来,登时便如陷入洪涛骇浪之中,无形之力四面挤压,如负千斤。继而口鼻窒闷,吐息难畅。

童儿顾不得小狐狸,捂着喉咙大口喘气,眼神迷离,下意识地望着青衣客,背倚桃树,汗出如雨,软软坐倒。他眼睛一花,倏生幻觉,青衣客浑身辉芒万丈,仿佛日月在天,相形之下,自己渺如萤烛,变得微乎其微,随时都会湮灭,顷刻间七窍流涎,小命垂危。

恰在此刻,两道冰雪剑光从天而降,护盾也似,堪堪挡在童儿身前。罡风席卷之势与光盾一碰,轰若雷鸣。朔风狂劲,薄起两团瑞雪,寒月高照,玉尘纷纷,天地间瞬息四季逆转,春尽冬来,四周陡然奇寒彻骨,一片冰天雪地。虚空中水汽渐渐凝结,聚成万千细小冰剑,浮空盘旋。

罡风消散,青衣客身形微晃,脚下一沉,卸去光盾震势,迅疾站定。满天冰剑,万剑齐发,如暴雨穿林,覆及之地,穿林打叶,如洞薄纸。

一枚冰剑贴着青衣客脸颊险险擦过,冰锋之气,割肤生疼。青衣客面孔一暗,掌下火光乍现,迎出两道焚天炎劲。冰火二功凭空相遇,爆出一声惊天霹雳,一团白茫茫的水雾滚滚而起,霎时霜消雪释,霁后初晴。

白雾后现出两个人影,一个红衣美妇执剑而立,柳眉倒竖,羊脂般的脸颊上怒气勃勃,星眸狠狠瞪着青衣客,仿佛怀有莫大敌意。另一个素衣男子左手扶着那童儿,右掌抵住后者背心,灵力缓缓渡入。

童儿昏昏沉沉中,只觉一缕柔和的气息绵绵透入体内,清如一泓春水,游走于四肢百骸,身心为之一轻,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过了一会儿,童儿缓缓睁眼,一张粗犷的脸堂映入眼帘,叫了一声:“爹爹。”男子脸颊上浮起笑容,回头向红衣美妇微微颔首。美妇娥眉一舒,眼中憎恨之意消了大半。

青衣客见二人袖口边绣着一圈梅花,眼角抽动两下,随即笑了笑,道:“早闻天山‘寒梅双剑’剑术通神,老夫今日有幸,得睹贤伉俪神技,果然了得。”说着哈哈一笑,化作一团青影,消失在桃花深处,声音远远传来:“江湖路远,有缘再会。”他见这夫妇剑术厉害,权衡利弊,讨不到半点便宜,当机立断,三十六计走为妙。

那美妇搂着童儿问长问短,百般关切。猛听得砰的一声,诡秘符文光芒暗淡,素音师太破阵而出,收了仙剑,一团白影蓦地扑入怀中。

素音师太怀抱白狐,见夫妇俩品貌出众,所携仙剑,虬枝为柄,梅花缀鞘,花色一红一白,移步上前,含笑道:“‘寒梅双剑’果是人中龙凤,贫尼谢过相救之恩。”素衣男子缓缓道:“仙霞、蓬莱素有渊源,师太不必客气。”三人一番客套,互道仰慕之情。

原来“寒梅双剑”云中秀、徐澜夫妇接到师门传书,携子云扬前往天山师门“仙霞派”,途经淮水,忽逢江畔桃花莹润润地开得十分娇艳,驻足而观。哪知云扬心性顽劣,趁父母赏花分神之际,竟被花林中一对儿黄蝶深深迷住,不由自主钻入桃林,追逐而去。

待夫妇二人惊觉,爱子早已不见踪迹。夫妇俩道行深湛,犬子虽幼,却也深得“仙霞派”内家功决真传,小有根基,寻常妖物伤他不得,是以并不以为意。

云扬追往桃林深处,黄蝶翩跹,忽而高飞而去,不见踪迹,他意味索然,悻悻不乐。忽见江边有人斗法,小小身影伏于桃树后,拨开草丛,探头窥视。这时青衣客与素音师太全神贯注地生死缚搏,竟未察觉到这黄口孺子蹑足靠近。

当时小狐狸从云扬藏身树旁急掠而过,云扬哪里识得青衣客炎掌厉害,只不过瞧小狐狸生得可爱,童心大起,便顺手揪了过来,实非有意相救。其时真是险之又险,也幸得老天爷开眼眷顾。倘若他出手稍有差池,等待他的,便是命丧当场之厄。

青衣客、素音师太均是修道高人,待云扬救狐现身,才后知后觉。深以为必有高人从旁相助,替其隐身,殊不知空自疑心一场。若非如此,又岂能拖延至父母赶来。

云中秀夫妇寻来,爱子已陷危境,当即展开成名绝艺“惊雪神女剑”中的一招“秦岭初雪”相救。三人交手过了一招,便知双方技艺高深。

三人寒暄一阵,云夫人徐澜道:“宋世秋这老匹夫,连小孩儿也下得去手,好不要脸,师兄,咱们去‘天圣宗’找司马天成老儿算账,出出这口恶气。”

云中秀陪笑道:“师妹,先把扬儿送去天山交给大师兄才是,日后再找司马天成理论不迟。”夫妇俩师出同门,虽结连理,却仍以旧日师兄妹相称。

云中秀心思缜密,问素音师太道:“宋世秋堂堂‘天圣宗’左护法之尊,竟为这只小狐狸对师太下毒手,不知这小狐狸对他有何用处?”

素音师太将小狐狸放在草地上,叫了一声:“小七。”小狐狸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丫髻小女,年纪与云扬相若,肤嫩如脂,秀美可人。

小七盈盈拜倒在素音师太跟前,叫道:“师父。”素音师太道:“还不快谢过恩人救命之恩。”小七转身向云中秀夫妇磕头谢恩。

云扬从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见小狐狸化女孩很是稀奇,不由看得出神。小七瞥见云扬,咧嘴而笑,露出空洞的门牙,惹得云扬登时笑出声来。

小七活灵灵的眼睛在云扬脸上转得几下,突然走上前去抱住他,樱桃小嘴凑到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道:“小哥哥救命之恩,小七在此谢过。”

素音师太笑着呵斥:“小七,这是中原人间,不是青丘,你会吓着云哥哥的。”小七一脸茫然,不明其理,问云扬:“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吓着你了吗?”云扬孩童心性,忽遇同龄幼女,怎叫他不欢喜,早忘了小七原是狐狸之身,道:“我叫云扬。”说罢,也凑过去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吻去。云扬平常依偎在母亲怀里,讨得母亲高兴时,母亲就会在他脸上亲吻,他便还以一吻,天真无邪,这时对小七也是如此。

一旁的云夫人不由娥眉微蹙,瞧着爱子与狐妖亲热,心底颇为不悦。素音师太察言观色,说道:“小七乃贫尼在青丘所遇,甚是投缘,遂收归门下,怎料遇上宋世秋老匹夫,不想老匹夫对小七心存杀念,我师徒才遭此祸患。”

“原来如此。”云中秀微一思量,“小七蒙师太垂青,仙缘不浅,想必身份非同寻常?”

素音师太不置可否,如今强敌已退,萌生去意,辞道:“贫尼先行一步回蓬莱,山高水长,后会有期。”盈盈辞别云氏夫妇,携着小七踏上仙剑,化作一缕蓝焰,往东边沧海飞去。

云扬正与小七玩得欣喜,突然分别,小嘴撅起,满眼依依不舍。徐澜搂起爱子,道:“扬儿,除了娘亲之外,不许亲人家女孩子的脸,尤其是小狐妖。”云扬不解问道:“娘亲,这是为何?”徐澜意味深长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你记住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离得远远的。”云中秀笑而不语。

一家三口,当下也不御剑,往西北迤逦行去。云中秀沉声道:“扬儿,你可知错?”云扬听父亲言语声厉,心知要秋后算账,教训人啦,忙缩在母亲怀里,以求庇护,委屈叫道:“娘亲。”

徐澜初为人母,爱子心切,自云扬出生起,便百般溺爱,只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见丈夫要训儿子,心疼之下,插嘴道:“云哥,扬儿才受惊吓,这事他日再说罢。”

云扬此番私自离去,落入险境,云中秀原想痛训几句,管束其子顽劣之性。奈何话才开头,徐澜横加阻拦,宠溺护短。妻子一向如此,夫妇俩好几次因此拌嘴,吵闹一阵子。云中秀每次拗不过娇妻,只得叹息作罢。他常暗自担忧妻子过于溺爱儿子,反而害了他。因此苦口婆心向妻子提议,将云扬送去师门学艺,师门门规严厉,技艺乃天下功法之正宗,但愿将他雕琢成才。

徐澜也明了其中厉害,但爱子幼小,一时半会怎叫她割舍得下,和丈夫拗了半年,数日前才点头答允。

云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天山,只从父母口中听些天山趣事,好奇心盛,早跃跃欲试。云中秀生恐娇妻反悔,当即打点停当,一家人自中州剑湖出发,山一程、水一程,往天山而去。沿途寻幽秘境,览山游水,早把小云扬乐开了花。如此走走停停,旅途虽远,倒也不觉风尘劳顿。

过了淮水,这日御剑飞至巴蜀边境,遥望山脉绵亘,横跨巫峡秦岭,山间薄雾轻挂,封沟填壑,惊险雄奇处,真个猿猱愁足,飞鸟难度。

云中秀按剑飞落山谷,妻儿紧随其后。谷中杂花生树,鸟语清呢,惠风扑面,熏得游人不胜沉醉。奇松怪柏,倒倚万丈崖壁,一条羊肠小道,依峦蜿蜒。

云中秀望景而叹:“这蜀道直通八百里秦川,奇险若此,无怪太白遗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云扬听得糊涂,不知太白何许人也,眼珠一转,问父亲道:“太白是谁,剑术能与爹爹娘亲相比吗?”徐澜笑道:“扬儿,这李白是玄宗时期,大名鼎鼎的青莲剑仙,听闻此人剑术已臻断水化境,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大高手。”

云扬摸摸小脑袋,又问:“娘亲,什么是断水化境?”徐澜手指远处,对崖白瀑垂壁,飞珠溅玉,并起食中二指,比划道:“像这般削过去,那瀑布便从中折断,就此不流了。”

云扬拍手称赞,道:“娘亲,你快一剑将那瀑布削断给我瞧瞧。”徐澜摇头失笑,道:“痴儿,娘亲哪里有此能耐,待日后扬儿学成本事,再来削断它。”

小云扬心血来潮,哼哼哈哈地一番指手划脚,点头道:“娘亲,我去天山学成本事,定要将这鸟瀑布削断给娘亲瞧。”徐澜笑颜如花,抚摸爱子秀发,爱怜无限,道:“扬儿真乖。”

云中秀不禁莞尔,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做母亲的不以训为教,反而褒奖嘉许,他不忍拂了母子兴致,当即一笑置之,良久才道:“扬儿,要学成这样的本事,首先要吃得苦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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