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做学问要紧。”
宁国府,从绿堂。
贾珍感觉最近身躯越来越沉重,以至于路都走不好了,太医院孙太医诊断的结果是酒色过度导致的体虚和经脉不稳,给他开了很多安神养心的药物,嘱咐他一定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再吃虎狼之药。
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贾珍还是很听孙太医的话,这半个月以来天天卧在床上休息。
贾蓉进来的时候,贾珍正靠在床上,一双手在尤二姐的身上揉来揉去,没办法,他现在只能过过手瘾。
“孩儿见过老爷。”贾蓉跪伏在地,整个贾家也只有这对荒唐父子讲究这些规矩,不管何时何地,儿子见到老子都要行跪拜大礼。
看见贾政像老鼠看见猫一样的贾宝玉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用如此。
“怎么样?”贾珍虽然卧病在床,但还是很关心祭祖这种家族大事的。
贾蓉恭声道:“琏二叔陪祭,贾瑜献爵,二老爷已经定下来了,老太太也没有意见。”
贾珍哼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三益丹,贾蓉“好心”的劝道:“老爷,孙太医说...”
“说个屁,给老子滚出去!”
贾蓉连忙爬起来,趁自己老子不注意,狠狠的剜了一眼尤二姐,见她那丰满的腰肢在眼前无限放大,贾蓉咽了一口口水,在贾珍的呵斥声中出去了。
出了从绿堂,贾蓉蠢蠢欲动,打算去尤三姐那碰碰运气,一路晃到尤三姐住的院子,趴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尤老娘很是热情的把贾蓉往里面请,并朝里面喊了一声。
贾蓉跟着尤老娘来到尤三姐闺房门口,刚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怒骂声,贾蓉撞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的走了。
荣禧堂。
各家诰命们都回去了。
刘氏本来打算等众人都走了,再给贾母道个恼,却见史家那两个和邢夫人还没走,不想在她们面前失了体面,只能坐在椅子上等。
左等右等也不见她们离开,反而一脸要看自己笑话的意思,刘氏心里忿怒,脸憋的发白。
贾母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淡淡道:“王家太太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刘氏站起身迎着那三个老女人满是嘲讽的目光,给贾母道了恼。
贾母点了点头便让她回去了,随即又对邢夫人三人道:“你们没什么事也都回去吧。”
众人离开后,王夫人起身给贾母跪下,立起规矩来,她嫂子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贾瑜是无父无母的庶子,好像唯恐天下人都不知道似的,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听到这话时心里有多么的熨帖。
贾母让王熙凤把她扶起来,道:“和你没关系,我也没给她留脸,下次她再来你跟她说好,管好自己的嘴,背地里她怎么说我管不着,只是别在我这地儿当着外人的面扯臊。”
王夫人走后,贾母捏了捏眉心,叹道:“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庶出,要是个嫡出的哥儿,就他的长相和才华,不见得会比宝玉差哪去。”
鸳鸯默不作声。
贾瑜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院子,见站在门口的雪雁冻的小脸发白,贾瑜好笑道:“你傻啊,屋里点着煤炉,不知道进去烤火?”
雪雁搓着手笑道:“小瑜老爷,我们家姑娘在书房里等您很久了。”
林黛玉正在教晴雯用毛笔写字,见贾瑜进来,冷笑道:“哟,这么高兴,是刚从那理国公府回来?他家那小孙女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
面对林黛玉的三连问,贾瑜选择了沉默,自顾自的走到书案前,林黛玉用芊芊玉指轻轻戳了他一下,问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呀?”
贾瑜拿来一张宣纸,得意道:“两情相悦,她见我一表人才,当时就要和我私定终身,还是主动要求的,我看她情真意切,就勉强答应了,现在准备给她写一首表达爱意的词,当作是定情信物,等来年春闱后我就娶她入门,花前月下,浪迹天涯,从此一起看晚霞。”
林黛玉抢过毛笔,啐了一声:“呸,真不害臊,人家能看上你?”
见贾瑜无比认真的点头,林黛玉咯咯笑了起来,把毛笔塞回他手里,指着宣纸道:“把表达爱意的词写来看看呗,若是写的好,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省的它做个无主之物,让人觉得可惜。”
“林妹妹真是乐于助人,不过我可以把这词送给晴雯啊,怎么会沦为无主之物呢?”
晴雯连忙摆手道:“爷,我不要...”
话还没说完,晴雯就捂住了嘴巴,“爷”这个称呼只有在私下里她才会对贾瑜说,和“二爷”完全是两个意思。
贾瑜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可以叫贾瑜“二爷”,而这个“爷”,只能是那种极其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叫,晴雯也是和贾瑜有了肌肤之亲后才改的口。
见林黛玉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贾瑜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小丫头,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你有什么问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