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太夫人孙氏笑道:“老姐姐说的在理,只要哥儿有能为,懂礼孝顺,管他是嫡还是庶?都是自家的哥儿。”
其余诰命们也纷纷附和,可不就是这个理?她们中也有祖上是庶出的,不照样马上封侯,富贵百年?
主要还是看能为。
“小瑜老爷来啦。”门口撩门帘的小丫鬟喊了一声。
贾瑜进门顿时一愣,荣禧堂里坐满了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贾瑜迎着众人或惊讶或欣赏或厌恶或淡漠的眼神,走进来给贾母躬身行了一礼。
贾母依次给贾瑜介绍了各个诰命夫人,贾瑜都是躬身一礼,口称见过太夫人或者夫人。
孙氏打量了贾瑜一番,见他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笑着问道:“哥儿几岁了?”
贾瑜拱手道:“回太夫人的话,晚辈今年十之有五。”
孙氏对贾母道:“老姐姐,哥儿不小了,是时候该说一门亲事了,若是哥儿明年春闱中了状元,再加上这模样,来提亲的还不把贵府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理国公府太夫人张氏也笑道:“老姐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个小孙女可是对哥儿慕名已久啊,她特别喜欢哥儿作的那几首词,等哥儿明年春闱中了状元,我就让我那儿子来提亲,跟老姐姐你做个儿女亲家。”
贾瑜到现在只写了五首词,张氏说的词是他送给晴雯的那两首,以及去年春游时写的那首,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贾政的耳朵里,贾政便让人把这三首词传扬了出去,一度受到了风尘女子和闺阁女儿家的热切追捧。
至于他送给林黛玉的那两首,目前也就两个当事人和三个丫鬟知道,也有其他人知道,只是都不知道具体写了什么,因此并没有流传开来。
像她们这样的勋贵之家,若是有个状元做姑爷,是件极好的事,况且贾瑜除了庶出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前途也定是不可限量。
见贾母犹豫,理国公府太夫人张氏趁热打铁道:“老姐姐,哥儿是个极好的,有才华有志气,又懂礼又孝顺,生的更是满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他还俊的了,老姐姐若是有意,改天妹妹便把我那小孙女带到府里来做客,不是妹妹夸口,我那个小孙女模样身段都好,性格也好,比哥儿还小两岁呢。”
感觉后颈有点发凉,贾瑜连忙拱手道:“太夫人的美意晚辈心领了,非晚辈不识抬举,贵府的小姐是极好的,是晚辈高攀了,不过晚辈不愿过早成亲,望太夫人见谅。”
贾母见贾瑜婉拒,心里有些替他可惜,又担心理国公府太夫人不悦,连忙替他斡旋道:“这孩子素来主意正,等闲人说他不动,家里也就他那叔叔说话他才听,还是以后再说吧。”
张氏不再强求,只是笑道:“等放榜的那天,老姐姐可要多让几个人跟着他,以免刚揭榜他就被人抢走了。”
众诰命纷纷笑了起来,有一位侯府太太打趣着说她会让人在桂榜前等着,只要哥儿二甲及第,她就让人把哥儿抢到府里去做个姑爷。
王夫人用力的捻着手里的佛珠,恨贾瑜抢了自己宝贝儿子的风头,也恨这些诰命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去争一个庶出的做甚,那理国公府的小孙女她以往也曾听说过,模样身段性格都好,出身又贵重,要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和她成亲,她还要什么宝丫头。
薛姨妈心里也挺酸的,她心里在想,理国公府太夫人的这番话如果是对她说的该多好啊,她保证会激动到晕过去。
她也知道这瑜哥儿的确比自己的儿子强一点,但他毕竟是庶出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他的好话?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禀告道:“老太太,二老爷打发人来请小瑜老爷,说是商量明天祭祖的事。”
贾母便让贾瑜去了,贾瑜临走时又给众诰命行了礼,带着一箩筐的好话去了梦坡斋。
见贾瑜进来,贾政道:“大老爷和珍哥儿都卧病在床,人手短缺,所以请你来商议明天祭祖的事。”
“老爷打算让侄儿怎么做?”
贾政道:“大老爷染了风寒,不能出屋,便由你琏二哥代他陪祭。”
贾琏朝贾瑜拱了拱手,贾政继续道:“献爵本来是珍哥儿的事,不过他现在也病的厉害,不能下床,为叔思来想去,族中子弟能担此任者,只有你。”
贾蓉见贾瑜看过来的眼神似乎能把自己洞穿,强笑着对贾瑜拱了拱手。
见贾瑜沉默不语,贾琏笑道:“二弟,丁是丁卯是卯,事关祭祖大事,不可上纲上线。”
“侄儿听从安排。”
贾政很是满意贾瑜的态度,对贾琏吩咐道:“让环儿接替你献帛,余者不变。”
贾琏起身领命,贾政又对贾蓉道:“蓉哥儿,明儿早些把宗祠打扫干净,不可误了时辰。”
贾蓉魂不守舍的盯着桌子上的茶盏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回话,贾琏连忙推了推他,贾蓉一个激灵,大叫道:“不是我啊!”
众人一愣,贾蓉反应过来连忙道:“是是是,孙儿知道了,孙儿现在就回去让下人们打扫。”
贾琏提醒道:“是明天早上再打扫。”
贾蓉连连点头,贾政也有没在意,以为是他吃多了酒胡言乱语,便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贾政对贾瑜笑道:“为叔看了你写的那三首词,写得都极好,不知过几日的年夜饭可有佳作助兴?”
贾瑜苦笑道:“侄儿一直忙着做学问,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