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染血,手刃宋太祖正文卷第十五章喷友沁马飞升嵇盈见那疯子男修松开了手,赶紧剧烈地咳了起来。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疯子男修,但是,此时在他眼中,嵇盈再也看不到半分疯癫和邪恶,取而代之的,是旭日般澄澈温暖的目光。 他们开始慢慢的接触,适应,并习惯彼此。两个人一通炼丹,一通修炼灵气,一通制作符箓。 渐渐的,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那个疯子也仿佛暂时恢复了理智,再也没有对嵇盈做出任何过火的行为。 沧浪山的喧嚣,伴随着旭日的西下而渐渐回归平静。 这一日,可以说是三百年来,疯子男修最开心的一天。 这一夜,疯子男修便住在了嵇盈居住的宫殿之中。 夜静更深,嵇盈一个人辗转反侧,体内仿佛有一股充沛的灵气在不断涌动,难以入睡。 他总觉得自己仿佛还有没做完的事。在失去了对身体控制的情况下,他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疯子男修睡觉的房间。 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紧接着,他从储物囊中掏出了一个符箓,紧紧地贴在男修身上。只见他双手掐诀,发动翁仲龙骑之术,顷刻之间,那男子便化作了一个翁仲石像,一动不能动。 嵇盈扛着疯子男修来到了后院,在后院之中,还有额外四个小小的石像。 这四个被做成石像的小道士,都是最近失踪的男童。 原来,真正的凶手就是嵇盈,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疯子男修不是凶手的原因。 当疯子男修冲进来的那一刻,他刚刚完成第四个石像的铸造,正在脑中意淫着那些被他伤害的孩子们的痛苦。 对于他来说,这些痛苦都是他的宝藏,能够让他的灵气更加充沛。 他看着此刻呆若木鸡的疯子男修,和那一排可怜兮兮的小道士。现在,他们浑身皮肤粗糙,和砂砾岩石毫无二致。 他笑了,那尖锐而邪恶的笑声,在天空中飘荡着,余音绕梁,久久无法散去。 终于,这一场华美的杀戮来到了最终一章,嵇盈从怀里摸出了五张赤红色符箓,贴在了五个石像之上。 下一刻,他双手掐诀,即将发动岚火之术,将这些石像彻底炸成齑粉。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流星一般地强光,重重地击打在了嵇盈的身体上。他站立不稳,向着墙壁直直地飞了出去。 下一刻,在他父母的指认下,那些来自广济院的道友们,使用灵符将他五花大绑,带回了广济院。 接下来,八百年的时光,他就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广济院中,和那些疯子作伴。他时常收到安歇疯子的打骂和侮辱,期初,他还能挣扎,但是,接下来,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他每一日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枯守天窗,任岁月匆匆流过,任自己白发苍苍,老气横秋。 这一日,终于来到了他八百岁那年,这个变态的杀手,也终于来到了自己生命最后的旅程。他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意识开始变得稀薄,他用最后的一段时间,闪回起了自己的过往。 那一日,他一个人在家,面对闯入的疯子,他用自己的语言感化了他,并让他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就在这时,嵇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呕出了一口鲜血,便要身死道消。 不!我还不能死。 突然,他的大脑开始闪回,那一夜,月华如水,静静洒下满地银霜,桃花树下,他赫然看见,那个玉软花柔,霞姿月韵的少女,正和他肩并肩,坐在树下的秋千上。 少女脸颊绯红,微微颔首,伸出葱削般的手指,轻轻地捋了捋耳边的鬓角,说出了那一句这辈子不能忘怀的话语。 下一秒,这一切美好,便都化作镜中花,水中月,在朦胧的银雾中,破碎,消散。 这一切都是梦吗?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变强,没有对她说出想说的话,甚至,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巨大的遗憾折磨这嵇盈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下一秒,他终于从这噩梦中挣脱了出来。他坐在大阵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一个刚刚历经千难万险,死里逃生之人。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腰间的那个心愿瓶,蓝光闪动,光华湛湛。 每当自己有心事的时候,这个心愿瓶就仿佛是一个知心的小兽物,能深切地感知到他的心。就像这一次,他陷入了幻术之中,还能凭借它的力量挣脱出来。 嵇盈擦了擦自己的汗,回过头来看着周立刃,脸上是疲惫的微笑。 “我想,这一会,我知道我们出去的方法了。” 周立刃眉头一震,表情复杂,其中有高兴,有振奋,更有深深的嫉妒。 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区区练气一层的土鸡瓦狗,竟然也能在我面前装大手子,等这次我回去,找我父母要上几颗仙丹,看将来不吊打你。 想到这,周立刃点了点头,又鄙夷地冷哼了一声。 嵇盈转过身,轻轻地将第五年铜镜拿了起来。 这枚铜镜上,也写着一个云篆,水。但是奇怪的是,这一个铜镜上并没有飘荡的鬼火。 嵇盈拿起那面铜镜照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照自己的脸,而是向自己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司马真先生,不,七尾令狐先生,这个能够施展五行幻术的阵法,一点都不好玩,请你快快现身吧。” 突然间,那一道铜镜之中射出一道白色的精光,直冲石洞上方的角落,伴随着一阵妖风,和一阵难闻的狐臭,一个长着七条尾巴的狐妖,赫然出现在了嵇盈和周立刃面前。 这妖狐一身柔软光滑的白毛,如同北国的雪花一般洁白,一双红彤彤的眸子,射出湛湛红光,正冷笑着盯着嵇盈稚嫩的脸庞。 “哼,有点本事,竟然能够从这个阵中逃出来。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很简单,从你开始问我们每个人五行的属性之时,我就有点怀疑你了。因为道友之间正常的来往,不会轻易去询问别人的具体资质。而你第一件事,便是了解我们的五行,这本就足以让我感到奇怪了。” “而这个五行之阵,用来作为阵眼的都是罪恶的灵魂,他们之前应该都是从沧浪伏魔大阵之中逃出来的妖兽,你抓住了他们,并将它们炼制成为鬼魂,成为你的阵眼。 “而他们每个人的罪恶,又分别对应了木、金、火、土。这也是为什么,你单单留下水属性的我和周师兄,因为只要我当中任何一人,在这个阵法附近作恶,都将会被你炼成最后一个阵眼。” 说到这,周立刃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幸好刚才没有一刀宰了这个嵇盈,不然自己就会被这个七尾妖狐炼城第五个阵眼,“水”阵眼了。 嵇盈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目光湛湛,他继续说道:“当你发现我们都没有互相伤害对方的行为后,你不得不通过幻术,让我在异世界中将每个人的罪恶重演了一遍,一次来污浊我的灵魂,让我变得和他们一样凶狠暴力。然后让我来杀死周师兄。” “这样,当我面对第五面镜子的时候,就是你完成这个大阵的时候。” 说到这,嵇盈突然变得暴虐起来,他的语气如同雷霆霹雳一般,在石洞之中訇然炸响: “七尾妖狐,说,你把潘师姐和李师兄藏到哪里去了。”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笑声,七尾妖狐挥动自己的七条尾巴。一阵腥臭的黄雾腾得升起,嵇盈和周立刃再一看时,只见潘秋水和李鸣宇早已被七尾妖狐炼城了两句干尸。 他们都是灵气被人吸干,浑身蜡黄,面容枯槁,仿佛在地下埋藏了几千年一般。 七尾妖狐的笑声在石洞之中回荡,它再一次挥动尾巴,掀起一阵妖风,骤然之间,那两具干尸变化做齑粉,在风中飘散。 周立刃看着刚刚还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道友,顷刻之间便被人挫骨扬灰,不禁惊恐万状。他虽然平日里自诩见多识广,博古通今,但是年仅二十岁的他,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情形? 突然,嵇盈闻到了一股恶臭,一低头,只见一股脓黄腥臭的液体从周立刃的道袍之中流出,原来是他被吓得身体失禁,屎尿齐飞。 嵇盈捂住了鼻子,对七尾妖狐说道:“七尾妖狐,你的幻术早已被我识破,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还不快放弃抵抗,跟我们会沧浪山执法堂伏诛。” 七尾妖狐一张嘴,吞吐了一口白气,冷笑一声,幽幽地说道: “一个练气一层的沧浪弟子,就敢在我练气七层的神兽年前装神弄鬼,你以为你是青叶吗?你以为你能降服的了我吗?” “无论你如何挣扎,你也要死在此地,成为我练就此西山孟水天地五行大阵的阵眼。” 说着,一阵青烟闪过,七尾妖狐在嵇盈面前凭空消失了。下一秒,从一侧的石壁上,赫然出现几百条黑鳞巨蟒的血盆大口,撕咬着冲向了嵇盈。 嵇盈高声呼喊道:“周师兄,借你血河剑一用。” 周立刃一听嵇盈要借血河剑,当下心念电转,本来自己打算使用嵇盈的极品玉骨来喂养自己的血河剑的,却不想,竟然此刻竟然成为了他的法宝。 但是现在大敌当前,他也不能再和嵇盈龃龉,于是便拔出背上的血河剑,不情不愿地扔到了嵇盈手中。 就在此时,嵇盈耳畔不断传来毒蛇吐信的声音,入目尽是龙蟠虬结的血色藤蔓,粗细不一的黑色毒蛇,宛如一道道灵气一般,在石洞内蜿蜒飞升。 嵇盈运动体内灵气,瞬间便感觉到体内灵气充沛,仿佛能张目对日,所见之物骤然变得清晰无比,如同掌上观纹。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不断想自己蜿蜒犹来的毒蛇,凶光闪烁,獠牙森寒。每一条毒蛇的头顶都长着两个小小的龙角。脓黄腥臭的毒液从那锥子一般的毒牙中喷溅而出,滴落在石块上,瞬间便发出滋滋的声音,将石块烫出一个冒着黑烟的洞。 此刻石洞中明暗变幻,鬼哭阵阵,刹那间尸山累累,血海滔滔,嵇盈瞬间感到一股暴戾之气在胸间回荡。 “哼,虽然我的幻术控制不了你,但是我仍旧可以控制鹿吴山中所有的龙角黑鳞蚺。我通过幻术,将你在鹿吴山残杀它们子嗣的映像,一遍遍地塞入它们那单纯的脑中,让它们对你产生无穷无尽的仇恨,恨不能立刻将你撕成碎片。” 好诡诈的狐狸,好凶恶的妖兽。 此时,嵇盈已再无后退的可能。退,即是死,即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有拼死一战,才有生还的希望。 此刻,他早已不在乎自己是否只有练气一层,也不在乎自己过分运动灵气,会对身体造成怎样的负荷。他往我的挥动着神兵。血河剑剑意森森,凝练如一线,电光石火之间,数十道红光闪烁照亮石洞,伴随着一阵阵利刃斩断骨骼的脆响,几十条龙角黑鳞蚺的蛇头高高飞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被斩断的毒蛇身体,落在周立刃身边,断面之处仍在滋滋冒着白色的灵气。而被斩断的蛇头,仍旧长着血盆大口,吐着蛇芯,向周立刃发出嘶嘶的声音。周立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继而他又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 嵇盈此时依然到了往我的状态,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他腰间的心愿瓶,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烈火般的意志,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芒,将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入嵇盈的身体之中。 一盏茶的工夫,龙角黑鳞蚺的尸体便在地上扑了厚厚的一层,它们兀自扭动着残破的身躯,发出一阵阵血腥的恶臭。石洞中尸山血海,宛若人间地狱。 嵇盈手持血河剑,站在原地,一手捂着左肩,一边瞪着躲在角落的七尾妖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在殊死搏斗之中,他一时失手,被一条龙角黑鳞蚺咬在了肩膀上。他肩膀上的肌肤瞬间变黑,从两个毒牙要出的小洞之中,不断有暗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腥臭难闻。 此刻,他感觉到体内真气紊乱,经脉逆行,浑身酸软无力,昏昏沉沉,双眼一睁一闭,想要睡去。 角落里,望着摇摇欲坠的嵇盈,七尾妖狐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