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击在铁臂上,发出阵阵火光。 做为天龙门的左右护法,熊洪和欧阳列在江湖上也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两人的武功都有着独特之处。熊洪练的主要是拳脚功夫,第一拳每一脚都是虎虎生威,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而欧阳列的一身武功皆在一把剑上面,配合着一套步法,轻巧敏捷,时不时还挥洒出一道剑气,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 周围的天龙门黑甲兵都站在一傍没有动作,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做无疑是最聪明的选择。毕竟,现在可是天龙门曾经的左右护法在掐架,他们这种小喽啰要是站错了队,那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总有些人会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从地位上来说,左护法要在右护法之上。在天龙门中,除了门主之外,最大的就是左护法。不过,从职权上来说,在天龙门中,左右护法所掌控的范围却又有不同。正因如此,左右护法也各自都在暗中拉拢了一批心腹。 龙运生家的这幢老宅子后面便是大山,此时在这幢老房子后面的山坡上,数十名黑甲兵也不知从哪弄来一批弓箭,一个个将弓箭上弦,将箭头对准正在院子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只不过,因为院子中两人缠斗在一起,这队黑甲并不敢冒然射出手中长剑。 龙运生和天池药王带着龙佑从山中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队黑甲兵拉开弓箭。 龙佑年幼不懂世事,见有人拉开弓箭似乎想射杀什么,而箭头所对准的方向居然是自己家的老房子,顿时心中着急,挣脱龙运生的手,一边向前跑去,一边大喊道:“不准你们拿箭射我家的房子!” 龙运生一时不慎,没能拉住龙佑,心中同样大急,喊道:“阿佑,你给我回来!” 然而,此时龙佑已经扑身上前,伸手抱住了一名黑甲兵的大腿。 “不准你们射我们家的房子!” 那名黑甲没料到身后居然有人,措不及防下被人抱住大腿,也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个小孩童,便一脚将龙佑摞开。 “哪里来的小屁孩,给我滚一边去!” 龙运生冲上前,将摔倒在地的龙佑护进怀中,说道:“这位兄弟,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兄弟能够多多见谅!” 龙运生等人的出现,惊扰了这队黑甲兵,其中一人走上前,打量着龙运生和一傍的天池药王。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龙运生抱拳说道:“这位兄弟” “谁是你兄弟!”那黑甲兵一声怒斥,“信不信本统领一刀砍下你的脑袋!告诉你,本统领从今天开始,就是天龙门新任门主座前的带刀侍卫统领,手握生杀大权。快说,你们是什么人?” 龙运生只能回答道:“在下龙运生,乃是天龙门白鹤堂中人。” “原来是白鹤堂的!”那黑甲兵脸色稍有缓和,指了指天池药王和龙佑,又问道,“那他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回统领的话,这位是在下的一位朋友,而孩子是在下的儿子,今年才刚满七岁,还什么都不懂。” 这时,一傍的一名黑甲兵上前,附耳对那带刀侍卫统领说了些什么。 那带刀侍卫统领点了点头,然后对龙运生说道:“好了,既然你是白鹤堂的人,那本统领也就不为难你。你们两个大人可以走了,这小孩留下。” “啊?”龙运生心中一惊,张开双手拦在龙佑前面,说道,“统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两名黑甲兵走上前,其中一人伸手一把将龙运生推开。 “去去去,一边去!” 龙运生被推得向后打了个趔趄,另名黑甲兵则上前抓着龙佑衣后领,将龙佑那小小的身板给提了起来,就像提着个小鸡仔一样。 龙佑被自己身上的衣领给勒住脖子,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想要挣脱那黑甲兵的手爪,却又哪里挣脱得开。 “住手!”天池药王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龙佑从那黑甲兵手中解救下来,“你们怎么可以胡乱抓人,甚至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那名黑甲兵同龙运生一样,被推得差点摔倒,此时有些恼羞成怒,瞪着天池药王,厉声说道:“大和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天池药王将龙佑放在其身后,双手合十,说道:“不敢!贫僧只是不愿看到各位欺负一个小孩子罢了。要真是这样,那你们和之前那些见人就杀的黑衣蒙面人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天池药王的质问,那名黑甲兵可不想和天池药王讲道理,从腰间抽出佩刀,骂骂咧咧着说道:“你他奶奶的!有什么区别,你和阎王老子去说!” 就在那黑甲兵一刀劈向天池药王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我是天下第一!我才是天下第一!” 只见一道人影从天空中一坠而下,重重地落在地面上,连大地都为之震憾。 那人落地之后,随手抓过离他最近的两名黑甲兵,而这其中一名黑甲兵就正是那挥刀劈向天池药王的那名黑甲兵。 这一变化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那人的手指居然能刺穿连刀剑都划不开的黑甲,直接抓入两名黑甲兵的肤骨。 只听那两名黑甲兵同时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然后又听两声巨响,两名黑甲兵被那突然出现之人输出的两道真气炸得粉身碎骨。 这血腥的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龙佑那幼小的心灵。 龙佑一边恐惧地摇着头,喃喃自语着说道:“不,不要,不要再杀人了!” 然而,那人却根本就没听见龙佑发自内心的呼喊,杀了两名黑甲兵之后,他似乎依然不满足,摇晃着一头雪白的长发,仰天发出一声震彻天际的长吼。 天池药王将龙佑紧紧地护在身后,说道:“别动!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那人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就在身边不远处的天池药王和龙佑以及龙运生,反而将目光转向距离更远,正一步步往后退的那数十名黑甲兵。 那人再次发出一声震天长吼,如一头刚出笼的猛虎扑向羊群一般扑向那数十名黑甲兵。 那数十名黑甲兵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突然丢盔弃甲转身而逃。这一举动,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那人。只见那人身影一晃,瞬间赶上那数十名黑甲兵,伸手抓住跑到最后的两人,扬手就将那两人抛上半空,接着又一个箭步冲上前,两掌拍出,又将两人拍倒在地。 天池药王回头看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龙佑,却见龙佑睁大了一双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是被惊吓到了。 龙运生这时走了上前,将龙佑搂进怀里,不让龙佑看这血腥的场面。 “阿佑,没事了,你别怕,有爹在你身边保护你!” 然而,龙佑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山坡上的动静也惊扰到了正在那院子中的一群人,这其中也包括正在缠斗的熊洪与欧阳列。 熊洪猛然回头,正看见那满头白发之人凌空一掌将一名黑甲兵拍得四分五裂,眼中大。 “他是怎么出来的?是谁把他放出来的!” 欧阳列一剑挥出,一道剑气横扫而至。 熊洪猛然回神,侧身避开那道剑气,但黄袍依旧被剑气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欧阳列,是你!” 欧阳再次刷出三剑,说道:“没错,就是我!熊洪,我说了,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门主虽然练功走火入魔,但你却将门主用精钢铁链锁住,还纂夺门主之位,当真该死!我欧阳列对付不了你,难道门主还对付不了你吗?” “该死!”熊洪惊慌之下,招式大乱,顿时落入下风,狼狈地避开欧阳列刷出的三剑,“你明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见人就杀,你还把他给放了,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又如何!”欧阳列再次刺出三剑,逼得熊洪左躲右闪,“真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你熊洪!要不是你在背地里搞事,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门主练功之所以走火入魔,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熊洪,拿命来!” 原来,那如猛虎出笼,突然出现大开杀戒之人正是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覃飞厚练功走为入魔之后,神志全无,只知道见人就杀,变得疯疯癫癫。天龙门中人一来对覃飞厚心存畏惧,不敢与覃飞厚动手,二来覃飞厚武功确实高强,特别是走火入魔之后,一身武功怪异之极,而且行动快如闪电,天龙门的人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一人能制得住覃飞厚。直到数日前封亦和苏依阳出现,由封亦与覃飞厚对了一掌之后,斗了个两败俱伤,这才制服了覃飞厚。 之后,熊洪便将昏迷的覃飞厚用铁链锁起来,关押在地牢之中。熊洪自是以为覃飞厚不可能挣脱铁链逃出地牢,才敢放心的纂夺天龙门门主之位,却不想欧阳列居然在这个时候又将覃飞厚给放了出来。 熊洪武功本来就不比欧阳列高多少,此时心中大乱,被欧阳列一阵抢攻之后,手忙脚乱之下被欧阳列一脚踢中胸口,摔倒在地。 眼见着欧阳列又一剑刺来,熊洪大吼一声,挥动铁臂,将欧阳列的长剑震开。 欧阳列只觉手腕一麻,长剑从中震断。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猛然间冲上前,一手接住在空中落下的半截断剑,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抱住熊洪。 熊洪只觉得腹部一阵激烈地疼痛,忙挥动铁臂,一拳将此人击飞。 那人在半空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蒙在脸上的一块黑布从脸上脱落,混着鲜血在空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