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马越目光一凛,“谁下的毒?” “黑家堡管家叶无风。” “叶无风为什么要下毒?” “因为叶无风是熊洪安插在黑家堡的眼线,为的就是监视黑家堡的一举一动。显然你也清楚,黑旋风这人武功能力并不怎么样,但却因为是覃飞厚的心腹,所以在天龙门之中位高权重,也是熊洪想要成为天龙门门主最大的阻碍。” 马越沉默了,因为他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 见马越内心似乎已经有所松动,中间那名蒙面剑客这时又说道:“马越,我们三兄弟不妨就告诉你。我们暗黑堂真正的幕后老大不是别人,正是熊洪,暗黑堂也是由熊洪一手所建。我们三兄弟这十年来,暗中替熊洪杀了不少阻碍他的人,为他扫清道路,立下汗马功劳,给他当了十年的走狗和杀人兵器。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天龙门的新任盟主,而暗黑堂对他来说也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就对暗黑堂痛下杀手。你想想看,他对我们三兄弟尚且如此,以后又会如何对你呢?所以我们才说,看到今天的你,就想起曾经的我们。” 左手边那名蒙面黑衣人接着说道:“太祖皇帝夺得天下之后,也只是用一杯酒让曾经助他夺得天下的功臣放下兵权,可熊洪却是对曾经的功臣赶尽杀绝。你跟着他,以后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不就走上了今天我们三兄弟的老路?” “闭嘴!”马越心中越想越怕,但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内心的害怕,只能大声吼道,“你们在这一派胡言,只不过是想让我放过你们!你们休想!” 三名蒙面剑客一阵面面相觑,中间那名蒙面剑客说道:“我们三兄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所说,那我们不说便是。来吧,就让我们三兄弟来领教领教天马流星锤的厉害!” 马越再次大吼一声,挥动着双锤冲了上来。以此同时,周围的黑甲兵也一涌而上,同时围攻三名蒙面剑客。 阴山三煞剑法精妙,各自舞动长剑,招架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而马越的一身武功同样不弱,手中一对大铜锤少说也有五十斤,却被他舞得虎虎生威。 一番激斗之后,阴山三煞渐渐感到不支。先是有一人手中长剑被马越一对铜锤夹击而断,然后又被马越一脚踹翻倒地,接着又有一人被一刀划伤手臂,然后被一支长枪刺穿左大腿。 那被马越踢倒的的蒙面剑客来不及起身,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以此躲避随后刺来的五六支长枪。而被刺穿左大腿的蒙面剑客则半跪在地上,勉力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握着长剑挥舞。 马越见这两名蒙面剑客已经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便转而挥动铜锤攻击最后一名蒙面剑客。 这名蒙面剑客明显是阴山三煞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在十几名黑甲兵的攻击下剑法丝毫不乱,长剑击在黑甲兵的黑甲之上,碰撞出阵阵火花。然而,随着马越加入攻击,那名蒙面剑客也渐渐感到不支。 就在这时,又有一大队黑甲兵来到院子外。 这一大队黑甲兵并没有冲上来围攻阴山三煞,而是站在院子外面观战。 一名身黄袍的劲装大汉骑着一匹褐色的高头大马,在数十名黑甲兵的拥护下缓缓而来。 “熊洪!” 三名蒙面剑客见着那名黄袍大汉之后,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然而,他们的愤怒却并不能挽救他们,而且处于愤怒使得三名蒙面剑客失去理智,同时竭尽全力地扑向那名黄袍大汉,但却被马越和一众黑甲兵拦了下来。 马越一锤击出,正中那名武功最好的蒙面剑客胸口,而另外两名蒙面剑客则被周围的黑甲兵用乱枪当场刺穿胸口。 “熊洪你个王八蛋!” 一名蒙面剑客垂头看了看三支长枪从他胸口刺入,然后不甘心地抬头瞪着熊洪,这才又慢慢地垂下脑袋,一命呜呼。 还有一名蒙面剑客被两支长枪从背后刺入,从胸口前穿出,还有两支长枪一左一右从腰测刺入。 那名蒙面剑客抬头惨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天大吼道:“熊洪,你会不得好死!” 吼完之后,那名蒙面剑客释放出了最后的怒火,随着刺入他体内的长枪被抽出而扑倒在地上,尽管不甘心,但却也是无力回天。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最后的一名蒙面剑客。 数十名黑甲兵围了上来,想要就此了决这最后一名蒙面剑客。 “且慢!”熊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本座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熊洪挥了挥手,示意马越和周围的黑甲兵先退开。 “熊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阴山三煞最后一名蒙面剑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马越那一锤击断了他三根肋骨,“我阴山三煞这辈子栽在了你的手里,我认了。但如果有下辈子,我三兄弟一定会把这辈子的一切统统还给你!” 熊洪脸上得意的笑容转为一丝冷笑,说道:“本座今天只是为民除害罢了!若不是你们滥杀无辜,本座又怎么会与你们阴山三煞为敌?你看看你们做了什么事?杀了这么多人,本座杀你们,也只是在替天行道而已。你再看看那对年轻的夫妻?原本,这是一个完整的家,却因为你们杀死了她的丈夫,让她悲痛欲绝。” 熊洪停顿了片刻,伸手指着抱拳封亦一动不动从在地上,因悲伤过度而失去知觉的苏依阳。熊洪之前是有见过苏依阳和封亦的,而且以苏依阳那惊人的样貌,是个人只要见上一面便难以忘记。只不过此时苏依阳背对着熊洪,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个面孔。而封亦此时又被苏依阳搂在怀里,整张脸都被苏依阳的身躯所遮住,以至于熊洪并没能认出苏依阳和封亦。 “如果今天本座放过你们,那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熊洪!”蒙面剑客捂着胸口,忍受着胸口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大吼道,“你真是无耻之极!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杀人,你是最清楚的!替天行道?哈哈!这世间要真有天道,苍天要是真的有眼,老天爷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熊洪只是无所谓地一声冷笑,说道:“本座倒是想看看,这老天爷会怎么对待本座。阴山三煞,如今只剩下你一煞,本座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只可惜,是你太不知道珍惜了!看来,本座是留你不得。来人,给本座将他杀,送他去见他的两位兄弟。” 那蒙面剑客本是眼神一怔,但接着便闭上双目。他已经不打算反抗了,准备任人宰杀。 “且慢!” 就在这时,熊洪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熊洪骑在马背上,眉头一皱,策马转身。 熊洪身后一众黑甲兵向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道路。 只见一紫袍男子带着数十名黑甲兵徒步走来。 “欧阳列!”熊洪的表情一阵僵硬,嘴角一阵抽搐,脸上的那道伤疤随着肌肉的脸上肌肉的颤抖而扭曲,“你不是已经离开天龙门了吗?” “放屁!”那紫袍男子正是天龙门右护法欧阳列,只听他大吼一声,又大声说道,“天龙门的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件事。门主之所以练功走火入魔,并非是像熊洪所说的那样被人惊扰,而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所策划的。他为了能当上门主,在门主的饭菜里下毒,本想毒死门主。只是,门主武艺高强,他所下的毒并没有将门主毒死,却害得门主练功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 “你有什么证据?”熊洪冷笑一声,说道,“众所周知,门主练功的时候,所有的食物都是由你欧阳列一手操办的。” 欧阳列也跟着冷笑一声,说道:“熊洪,你休得狡辩!各位兄弟,我欧阳列原本想此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可是,熊洪心狠手辣,居然派人追杀我。那我干脆也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所做的事都抖出来。熊洪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兄弟们,没错,门主练功期间,门主所吃的饭菜是由我所负责的。可是,有一天夜里,我刚好看见熊洪半夜偷偷潜入膳房,在门主的饮食里下毒。当时,我念在兄弟一场,并没有拆穿,只是让人另外换了一份膳食给门主送过去。现在想来,这熊洪下毒可能并非是一天两天,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做过多少回这样的事。” 周围的黑甲兵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熊洪也罢,欧阳列也罢,都不是他们所惹得起的。 见周围无人说话,熊洪双目一沉,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欧阳列,你说你有看到本座给门主下毒,那只是你的一人之言。照你这么说,本座也可说是你下的毒。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本座也无需对你客气了!那就手底下见真招吧!” 熊洪话音一落,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直扑向欧阳列。 欧阳列不敢大意,原地一个转身,从背后抽出长剑,划出一道剑气。 半空中的熊洪也不知是不是触动了某个机关,一副铁臂护甲凭空出现,将其一双手臂护得严严实实。 一阵火花四溅,熊洪用一双铁臂挥开欧阳列挥出的剑气,来到欧阳列头顶,然后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伸出一只铁臂直抓向欧阳列脑袋。 欧阳列当然不敢小看熊洪,脚踩七星,避开熊洪的这一击,挥动长剑,“唰唰唰”连刺三剑,每一剑都避开熊洪的手臂,刺向熊洪胸口。 熊洪双臂一缩,交叉在胸口,用铁臂挡下欧阳列的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