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范学事的手脚被松开,他在王长阳的注视下,很快修书一封。
王长阳瞧罢,满意地点点头。
“可以放我走了吧?”范学事抬眼道。
他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一条命换几船粮食,很划算的买卖。
“你想什么呢!”范黎拍了范学事脑瓜子一下,然后对王长阳说道:“妹夫,此贼奸滑,万不可放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手里有个人质,咱们也放心点。”
“咱们?”
王长阳忍不住扬扬眉头。
什么时候他和范黎成了咱们……他可是记得,范黎从来没把自己当作自家人,以前还叫嚣着非要痛扁自己一顿,给他妹妹出气!
范黎尴尬,但很快拍拍胸脯,解释道:“妹夫,以前是我糊涂,现如今我可算看明白,咱们一家人在金陵那边什么都不是,特别是这小子,刚才还糊弄我让我杀你,我没有,妹夫相信我,我绝对跟你站在同一条船上。”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王长阳笑眯眯地说道:“那一会儿,你跟我去金陵一趟!”
“啥?”
“去金陵!”王长阳重复一遍。
范黎脸色变得古怪,这时候去金陵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长阳也不作解释,继续把目光落在范学事身上,他又说:“今日城中民乱,是不是你的手趣÷阁?”
“是!”
范学事沉声道。
这确实是他的手趣÷阁,没有什么不肯承认的。
他来扬州的第一日,就在外放出消息。
金陵有粮,王长阳一众扬州官员闭城门,不肯向外求援,只堪堪运回一船粮食,实乃是狼子野心。
经过几日的发酵,扬州百姓心中有火!
毕竟有人阻挡他们的活路,这就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
于是在祈福这一日,街上爆发骚乱。
“民乱之后呢?”
“金陵会派兵过来!”
“镇压?”
“对,镇压。”
王长阳听罢,松下一口气,转而讥讽一笑。
范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扬州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
晚些时候,王长阳在刺史府用过晚饭。
交代范茗一些事情,然后带领几人匆匆出城,前往金陵!
这金陵,他非去不可!
明知道金陵那边要他的命,可是他还是要去。
他希望自己可以挽回些什么。
在扬州码头登上大船,范茗送别王长阳,他一袭白裙站在岸边,挥舞着手臂。
直到大船再看不见影子,她才落寞地放下手臂。
此时范黎凑上来劝道:“妹妹不必担心,他念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再犯执拗。”
范茗苦笑一声,点点头:“哥哥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