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
“醒了,就把手拿开!”
耳边传来清冷略带愠怒的声音,吓得姜佑赶紧抽回自己放在温衡腰间的手。
他躺在床里还是一动都不敢动,余光瞥见温衡已经慵懒地起身,背对他在穿绣鞋。
弯腰将鞋提好,温衡眨着狭长眸子,回头看了姜佑一眼,道:“昨晚睡的可好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姜佑尴尬笑笑,脸皮僵硬。
“还不滚下来!”
姜佑手脚并用,麻利地从床上滚下来,跑出去老远。
只不过地板冰凉,冻的他光脚站不住,他又折回身,在温衡脚边找到自己的鞋。
一边跳一边穿,只觉自己死到临头了。
温衡双手叠好,放在腿上,黑色的裙子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乱。
不过历来司首的威严,还是让她表现出一副女王范。
她板起冷冷的面孔,微微不喜地看着眼前上跳下窜的“猴子”。
一想起昨夜,自己一个人照顾这厮,把腿都压麻了,这厮却睡得跟死猪一样,温衡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姜佑蹦蹦跳跳穿好鞋子,站在远处手足无措的时候,温衡再次开口:“昨夜,为何不听从我的安排?”
昨夜,姜佑本来应该一直待在为他准备好的屋子才对。
可是他最终跑到花魁楼,而且大闹一场。
虽然结局良好,但温衡还是不太满意有人跳脱出她的控制范围!
也明知是天速把汪其文来此的缘由告知他,所以他才会过来“相救”。
但温衡还是要问!
问个清楚。
“等了许久,等不到您来,所以我自己偷偷就过来……”
姜佑答道,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慢慢垂下,像个焉了的茄子。
没有供出天速?
温衡左边的眉毛一扬,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的……”姜佑站在远处,像个委屈的孩子,双手紧扣在一起,小声解释道。
温衡坐在榻上,抬起一条手臂,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捏捏眉心才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夜给我闯了多大的祸端?”
“祸?”
姜佑不明白,抬头看向温衡。
自己明明很好的解决百花院的危机,怎么成了闯祸?
温衡不管不顾,继续冷着一张妖娆狐狸脸,招手叫姜佑近前几步。
“知错没?”
姜佑懦懦上前几步,半懂不懂地点点头:“知错了。”
“哪里错了?”
“嗯……我不该不听从老大的安排,擅自”
“不要套近乎!”温衡不听解释,声音再次加大。
姜佑偷瞄黑裙美人一眼,发现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时间心里懊悔不已。
好好的,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昨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地来。
姜佑偷瞄温衡,温衡却能光明正大地怒视姜佑。
她发现小不点正慢慢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她就觉得自信心爆棚。
谁叫你昨晚睡的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倒……
温衡这是在报私仇!
“既然有错,就该受到惩罚,说吧,让本司首如何罚你为好?”
温衡抱着衣襟保持同样一个姿势坐在榻上,眸子一动不动的落在姜佑身上,质问道。
屋内寂静,针叶可闻。
姜佑想了想,试着建议道:“要不然我把自己卖给您,你想怎么驱使怎么驱使?”
温衡轻皱蛾眉,扬声道:“我要你有什么用?”
“嗯……”
姜佑抿嘴眉,思索好一阵,说明自己的价值:“我自认为生的还不错,可以当一个花瓶,百花院里都是女人,估计老大您也看烦了,不如换个口味……还有我能干活,擦地洗碗扫院子不在话下……除开这些,做生意我也是一把好手,能为您赚取真金白眼,不带亏本的那种……还有……”
温衡表情复杂,狐疑地看了看姜佑,一时间不知道该打断他为好,还是不打断他为好。
“呼……”
轻轻吐出一口香气,温衡抬手打断他。
姜佑见状立马闭嘴,又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好像在担忧什么。
一夜未归,也不知道家里那个母老虎怎么样了?
姜佑一阵烦忧!
温衡很显然还没意识到姜佑心里担忧什么,她继续说:“也成,今日你就是我百花院里的人,但空口无凭!”
“我可以立字据!”
姜佑抢着说道,当即便在房间里找趣÷阁墨,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卖身契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