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虎不过是比同龄的孩子机灵一些,脑子转的快一些罢了,离神童还差的远。
旁边的吴其礼不好打断师徒俩的对话,只得坐在一边,对着一首“咏竹”赞叹不已。
此诗绝妙呀!
“要不,再安排梁小虎进入下一场,再试一回?”薛生再次提议。
这一回,梁小虎的试卷薛生看过,识字和断句释义部分还差的远,可唯独出了一首好诗。
十分令人奇怪。
如果说不是他人所作,怕是没人相信。
张载抿了一口断玉烧,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缓缓地摇摇头,张口道:“到此为止,等院长回来,老夫与院长亲自审问梁小虎。”
院长?
薛生眉头一挑,心里想着恩师口中的“院长”应该是那个神秘的巽山书院院长。
听说还是小师妹的夫婿,叫姜佑的。
……
与此同时。
京城范府。
前不久一天晚上,范府的小公子,当朝国舅范志阳意外落水。
那天晚上,他远远地跟在陆云起身后围着湖边走,准备找陆云起的麻烦。
正当准备下手时,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凭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湖水中。
正值寒冬腊月,湖水冰凉刺骨,范志阳好不容易爬上岸,可人影都没见一个。
回家之后就浑身打摆子,感染上了风寒之症,这几日告假没去朝圣书院,在范府里修养。
范志阳裹着厚厚的锦缎袍子,手里捂着小暖炉,准备去找点吃的,可是路过后堂时,听见了一段有趣的对话。
“先生,朝圣书院欺人太甚,凭什么不让云崖书院入内比试?”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谁叫人家是儒圣呢?”一个苍老声音传出。
范志阳探出半个脑袋,朝里望了望,心想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两个客人?
两人看打扮,都是读书人。
一人年迈,吊三角眼,颇为高傲的样子,一人正值中年,一派正气,正握拳不忿。
“先生,此仇不报,世人会看扁了我云崖书院!”中年人急道。
这人赫然就是当初被薛生从朝圣书院开除的,狗眼看人低的中年管事。
他对面坐着喝茶的就是云崖书院副院长,他自己的恩师杨砚生!
此二人在朝圣书院丢了大脸面后,这几日就暂住京城范府,好歹也算是回到娘家。
“报仇?人家是儒圣,你拿什么报仇?”杨砚生抿了一口茶,摆摆手。
这次杨砚生带队千里来京参加大比,可朝圣书院的门都没进去,因为得罪了儒圣和院长薛生。
他们可不管自己来自云崖书院。
天下第二的书院!
“老师,我在朝圣书院有个同僚,他说张载住在听雅阁,薛生每日伺候在身前,连许多重要会议都是匆匆撇下……”
“拿这个做文章?世人会认?顶多说薛生尊师,咱们白白给薛生长了名声,划不来。”杨砚生摇摇头。
他现在可不想报仇,他在想回去之后该怎么交代。
这事因自己插队而起,说起来也是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