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枋瞪圆眼珠子,几乎爆了出来,嘴唇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所以你就拉本官跟你一起下水!”刘县令喘着粗气,听何枋一席话,大概明白了何枋所为。
上将军府欲对何府不利,何枋这条饿狼自知不敌,所以拉自己一起下水,共同对抗陆云起!
何枋忽然笑笑,很是和蔼,意思在说:你这条蠢猪可算转过了这个弯,不妨我白费口舌。
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何枋从背后的软榻摸出一紫匣盒子,盒子一掌之高。
放在矮几上,在刘县令面前打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
本官视金钱如粪土,还想引我上当,我呸……刘县令心里不忿,扭头不去看。
何枋将一盒子银票推了过去,笑容逐渐消失:“此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何枋一介商贾,又怎么与上将军府这座庞然大物对抗,所以只能让令公子……事已至此,如果刘县令不跟我何枋一条心,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方才底下人来报,说贵府刘大春抱着姜佑不松手,还列出数条大罪……令公子也深陷贼窝,如果您不和我合作,我也不敢保证令公子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听闻令公子还没给贵府留下子嗣……”
大力挥手,刘县令没忍住把矮几上的紫匣盒子打翻在地,盒子里的银票飘的到处都是。
“你这是在胁迫本官!”刘县令强忍心中怒气,不满道。
何枋蹲下身子,并不着急,他把散落在地的银票一张一张地又重新捡回盒子,慢悠悠地说道:“事罢,我何枋愿意分出五成家产,赠与县令大人。”
刘县令眯眼,突然一笑,脸上赘肉一跳:“哎呀,何老弟,您瞧这话说的,咱们啥关系,肯定是对方蛮横,不讲理,咱们这就去找回场子……”
……
等的就是这句话,何枋哑然摇摇头,这蠢猪也就这点爱好。
叫了马车,何枋收拾穿戴齐全,摊手请刘县令先走。
绿袍刘县令重新带上斗篷,掩人耳目,京察期间,还是少被人认出来为好,今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行一去,刘县令自知生死难料……可刘大春在对方手里,何枋也承诺事后五成家产赠与,就算官做不成了,带着妻子和钱,寻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也能平安过一生。
何枋与刘县令同乘一辆车,何枋闭目养神,刘县令则是浑身不自在,这比自己当年在号房里科举还难受。
“何兄,一会要我怎么做?”
这时候,刘县令也不直呼何枋其名,也不把“本官”挂在嘴边,安心当一只狗腿子就好。
脑子不够用,刘县令有自知之明,一会到了上将军陆云起面前,自己还是做好僚机,让何枋去闹。
何枋之所以拉自己下水,无非是看上了自己的官身,一旦闹起来,对方有所顾忌。
这一点刘县令还是能想明白。
只是可惜了……自己一生为官清廉,呸——小贪,可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者,做官哪一个不贪,那首辅大人还是出了名的巨贪呢。
自己拿了点小钱,也只是补贴家用,绝对没有去烟花之地享受,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