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四人睡在同一间房。
抵足而眠。
本来华阳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我又不是刘备,没有那种睡一觉就让属下归心的天赋。
但架不住萧摩诃唠叨,说他到手的媳妇儿被主公你给搅黄了,要么赔他个媳妇,要么陪大家伙儿一起打地铺。
总之半夜也不知是谁打鼾,闹得华阳实在无法入睡,于是便干脆来到院里乘凉。
不多一时,庞统也披着一身衣裳钻了出来。
在茭白的月光下,他的笑得活像一只夜枭,指了指屋内还在酣睡的二人:
“主公也被吵醒了?”
“不,是被你庞士元的脚臭给薰醒的。”
华阳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先前还不觉得,今日穿了他的鞋,发现连自己的脚都快被污染了,只盼这家伙没把脚气传给自己!
庞统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也不这样的,自从跟随师父走的路便多了,就成了这副模样…”
“那是你不讲究个人卫生!”
华阳没好气的训斥道:
“你再看看你那头发丝,油得都他娘快打结了,怎么就不知道洗洗?”
“洗个头能耽误你庞统多少功夫?”
“司马徽难道就没教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庞统呐呐的笑着,在山上,他也是一群师兄弟中最邋遢的那一个,为此没少被司马徽数落。
“人长得丑没什么,但你要爱干净啊?”
“不然将来如何娶媳妇?谁家姑娘会瞧上你?”
华阳单手叉腰,一根手指头上下翻飞,模样如同一只会说话的大茶壶。
而庞统则乖乖的坐在井口边,双膝并拢,将手放在腿上,垂着脑袋聆听着教诲。
听到主公说自己将来会讨不到媳妇,庞统立刻不干了,反驳道: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华阳立刻就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
“今日你在船上也看见了,苏家小姐上杆子想要嫁给你主公我,我是功名呢还是有事业?”
庞统心说那只是人家瞧你长得好看,但碍于小时候华阳的淫威,这话只能憋在心里,暂时不敢宣诸于口。
“从今往后你只能穿编了艾叶的草履,什么时候脚气好了,什么时候再穿布履!”
华阳下达了最后通牒,不然到时候你庞统脚气加重,本主公上哪给你搞达克宁去?
要知道脚气可是会死人的!
蓝星上那高季兴不就是因为脚气发作,最后一命呜呼的么?
刚想到这里,华阳突然一拍脑门儿!
对呀,我怎么把高季兴有脚气的事给忘了?
“士元,你对那高季兴了解多少?”
华阳兴冲冲的问道。
听到终于不用再被唠叨,庞统也长松了口气,连忙答道:
“高季兴此人八面玲珑,他原本是后梁公朱温的部将,却又曲意逢迎各路诸侯,凭着一张厚过城墙倒拐的面皮,侥幸占下这朗州一地,因此各路诸侯都戏称他为高赖子…”
“不过他手下文有梁震、司空薰这等智谋之士,武又有孔勍、王保义等悍将,倒是勉强把这小小的朗州经营成了一块铁板,这几年不知有多少想打朗州的主意,都被这些人给联手击退…”
梁震华阳倒是知道一些,人称高季兴座下第一智谋,至于其他那些什么悍将什么的,不好意思,我华阳连听都没听说过!
沉吟片刻,华阳微笑问道:
“士元比之那梁震如何?”
说完这句话,华阳便闭目准备倾听什么我庞统之才胜他十倍,亦或是:梁震不过一冢中枯骨尔等等诸如此类打鸡血顺便再抬高自己身价的话,结果庞统来了一句:
“此人老谋深算,统不知矣!”
华阳不甘心,又问:
“士元可有法破之?”
庞统想都不想,又直接答道:
“眼下是没有,主公还需积蓄实力才能确保有一战之力。”
你不是应该答统有一计,可助主公大获全胜么?
华阳白了他一眼,看来书上都是骗人的,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奇谋妙计?
看来还得尽快把这只丑凤雏培养成金凤凰啊!
于是华阳点头说道:
“我倒是有一策,不如士元替我参详参详?”
庞统精神一振,连忙答道:
“愿闻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今日我从苏妲己那打听到一个消息。”
华阳背着手,慢悠悠的说道:
“她说明王朱元璋上次攻打岳阳犯了众怒,各地诸侯已经派出信使联络,近日欲在玉笥山歃血为盟,举义旗为南陈公陈霸先讨还公道。”
庞统一愣,他疑惑的看着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