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淑,你离曦儿远点,你有没有害死嫣妹妹与她的相公,你心知肚明!何必在此假惺惺的!”余氏走上前来,一把护住江禾曦,把她揽到自己身后,随后眼睛喷火似的死死盯着假情假意的梁玉淑。
梁玉淑面色一僵,但她很快又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凄婉地看着余氏,哽咽道:“嫂子,我知道你一直怀疑当年是我害了妹妹,可真的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我,我一向把妹妹当做亲妹妹对待,怎会害她呢。”
“盛二夫人不必与我们在这里逞口舌之争,是非曲直自有曹大人判断,你若是当真无辜,自然会无罪释放。”江禾曦凉凉地看了一眼梁玉淑,沉声道:“但你若是当真害死了我爹娘,自然要杀人偿命!”
闻言,梁玉淑心中一沉,一看江禾曦几人嘲讽地看着她,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坐了下来,不再理会几人。
盛致远却怒了,阴恻恻地盯着江禾曦,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子的母亲不屑。”
“她是陛下亲封的纯熹县主,你说她是何人?”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身黑袍的霍景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阴沉的目光直直盯着一脸怒气的盛致远,但一看到一旁面露疑惑的江禾曦时,目光瞬间柔和下来。
“威远侯,你怎么来了?”曹大人一看见霍景琛的身影,再也坐不住了,忙从上方走了下来,朝他恭敬行礼。
霍景琛义正言辞道:“曹大人,本侯今日是受了陛下的口谕,特意来旁听此案的,毕竟此案事关重大,免得曹大人为难。”
原本已经静下心来的梁玉淑一听,心中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禁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证据,陛下怎么会……
闻言,曹大人大喜,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咧嘴大笑起来,朝皇宫的方向恭敬地鞠了鞠手,语气夸张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他总算可以不夹在盛国公府和镇南侯之间了,想他一个大理寺卿容易嘛!竟然摊上了这等麻烦事!
他一个寒门出身的三品官员,哪里拗得过盛国公府和镇南侯府的大腿,更何况里头还夹着平敬侯府和纯熹县主,他真是苦命啊!
一想到这里,曹大人热泪盈眶地看着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霍景琛,那副眼泪汪汪的感动模样,简直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了!
一看曹大人如此涕泪横流的样子,霍景琛嘴角一抽,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后朝默默打量他的余氏恭敬道:“晚辈见过镇南侯夫人。”
随后霍景琛朝一侧眼神意味深长的梁彧礼貌颔首,一看到江禾曦傻愣愣地看着他的呆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江禾曦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霍景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他怎么会到这里,明明她没有通知他这件事情。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她的?
一想到这,江禾曦心中思绪如麻,复杂地看了一眼与曹大人客气寒暄的霍景琛,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一旁的梁彧则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一身黑衣的霍景琛,眼底满是疑惑,朝自家母亲努了努下巴,却看到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是娘亲,那为何威远侯会插手此事?
当真是奇怪,梁彧越想越不明白,眉头下意识紧蹙,但余光扫到一旁直直看向霍景琛的表妹时,灵光乍现,难不成……
想到此处,梁彧心情极其复杂,眼神顿时挑剔地看向霍景琛,只觉得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威远侯,陛下为何会过问此事?”一见霍景琛眼神都没给他们母子俩一个,盛致远再也忍不住了,强压着怒气扯了扯嘴角开口道。
“自然是镇南侯特意上书陛下,恳求他派人帮忙查探此事。”霍景琛虽然不想理盛致远,但也不至于不理会他的问题,语气十分平淡地说道,仿佛他问的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盛致远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霍景琛打断了。
“曹大人,审讯可以开始了。”
“好!”曹大人心中安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梁玉淑和盛致远,想来这盛二夫人定然是真的做了这样恶贯满盈之事,要不然陛下怎么可能派威远侯过来旁听此案,事情不简单啊!
而且他在大理寺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镇南侯不惜状告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还牵涉到了威远侯,说明他们定然是掌握了一些证据,否则定然不会贸然报案。
这梁玉淑不可能如同她所说的那般无辜。
他倒是极为惊讶,没想到京城中以和善闻名的盛二夫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残忍之事,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