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大理寺是如何的气氛温馨,这厢的盛国公府倒是一副风雨欲来花满楼的严肃场景。
“老太君,大夫人,不好了,大理寺派人过来了!”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进了盛国公府老太君的院子处,大声喊道。
闻言,里头原本欢声笑语的屋子顿时一静。
精神矍铄的盛老太君收敛了笑容,严肃地盯着眼前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的小厮,沉声道:“你说什么?大理寺的人为何来我们府上?”
其余的盛家人亦是一脸肃然地盯着小厮,几个女眷甚至忍不住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厮。
也不怪盛国公府的众人如此紧张,要知道大盛的大理寺可是掌管刑狱的地方,尤其是皇亲国戚,高官厚禄之人的罪案。
还记得上一个被大理寺拜访的侯府可是涉及了严重的贪污罪,一家子都被皇上给抄家了!男子皆秋后处斩,女子则沦为营妓,那城西菜街口的血可是足足清洗了大半个月才消失了!
容不得他们害怕啊!
好几人甚至开始联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竟然惊动了大理寺。
一想到这,心中有鬼的几人不禁脸色有些发白,惴惴不安起来。
坐在老太君下方的梁玉淑闻言更是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做的亏心事,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这几日却一直梦魇,几乎每日都会梦到梁玉湘浑身从血泊中爬起来似的,满脸血丝地向她索命。
她最近一直睡不好觉,那些噩梦更是使得她好几日没合眼了,连老太君和一双儿女都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纷纷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都被她含糊过去罢了。
但此刻梁玉淑心中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惊惧不已地死死盯着底下的小厮,一口银牙咬得直发疼。
小厮先是飞快地瞥了一眼表面上镇定自若的二夫人,随后猛下了低头,战战巍巍开口道:“殷大人说纯熹县主和镇南侯夫人状告二夫人勾结匪徒残害纯熹县主的父母,大理寺如今是派人来捉拿二夫人去查明真相的!”
闻言,众人身子一震,皆不可置信地看着沉着脸的梁玉淑。
坐在盛国公夫人身旁的霍云琦闻言却是大惊,纯熹县主……
梁玉淑嫡长子盛致远半分不相信自己一向善良的母亲会做出这等恶事,只以为是这个小厮传错了消息,怒道:“你这个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公子的母亲,我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原本一直缩在老太君怀里撒娇卖乖盛盛凝玉也是一脸震惊,下意识看向自家母亲,一看到她紧紧握着帕子的手掌,心中一沉。
老太君原本一开始下意识也不相信梁玉淑会做出这些事情来,但她到底知道大理寺可能无缘无故就直接派人捉拿他们这等门庭之人,更何况镇南侯可是梁玉淑的兄长,他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妻子状告名义上的妹妹,除非……
盛国公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与老太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梁玉淑一见老太君和盛国公夫人皆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下意识就要出口辩驳,但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太君安好,盛国公夫人安好,大理寺少卿殷某求见。”殷浩虽然是来捉拿梁玉淑回大理寺的,但就算梁玉淑真的犯下了这等大罪,盛国公府依然还是大盛的顶级贵族,顶多只会被人道一句运气不好,摊上了一个蛇蝎妇人做儿媳妇。
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不尊敬,自然乖乖地在门口示意一声,免得老太君难堪啊!
“快请进!”老太君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表面上神色自若的梁玉淑,高声道。
殷浩一行人于是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殷大人,不知这纯熹县主是何人?为何要状告二弟妹残害她的父母?”盛国公夫人紧紧盯着殷浩的面孔,不放过一丝端倪,状似不经意开口道。
闻言,其余众人亦是竖起了耳朵,直直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