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也是挂念舅母的身子,舅母就别气了。”看到关系倒是极其平等融洽的母女俩,江禾曦抿嘴一笑,忙朝守门口处的溶月招手道:“溶月,快端早饭上来。
经过了解江禾曦方才知道原来余氏乃是梁玉湘外祖父那边的族亲,余氏自幼便与梁玉湘一起长大,关系十分深厚,与她舅舅更是青梅竹马,十几年来始终鹣鲽情深。
原本平敬侯继室还想拿捏她舅舅的亲事的,但没想到江禾曦外祖母早就知道了平敬侯与他母亲的性子,料定她死后平敬侯定然会很快再娶妻,于是早早得就为一双儿女定下了好亲事,就是为了日后他们兄妹俩不被人钳制。
而且,外祖母还特意拜托自己父兄一定要把梁玉湘兄妹俩接到余府念女学和私塾,早早就断绝了平敬侯继室磋磨兄妹俩的可能性。
江禾曦不由得十分好奇这位未曾谋面的外祖母,一听这事就知道她的外祖母是一个极其蕙质兰心的女子,嫁给平敬侯当真是可惜了。
但就算外祖母再怎么未雨绸缪,她哪里能想到梁玉淑这个继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为了区区一门亲事,竟然敢勾结贼人掳走梁玉湘呢!
但所幸江禾曦舅舅不是省油的灯,得知妹妹遇难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都是梁玉淑母女俩的阴谋,但木已成舟,虽然他十分气愤,恨不得拿起大刀砍死梁玉淑母女俩,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妹妹,他只能硬生生压下滔天怒火。
但他十几年来一直都在苦苦寻找梁玉湘的下落,也一直查探着当年的真相,倒是也有一些收获。
一听到这,江禾曦不禁松了一口气,越发肯定自己此次定然能成功为江父江母报仇雪恨。
她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不必在战战兢兢地担忧自己的命运,要是她真的能改写梁玉淑最后的结局,让她血债血偿。
想来江禾曦姐弟三人最后的命运定然不会如书中一般凄凉,他们江家众人也不再是原女主一家的垫脚石了。
天空刚吐出鱼肚白,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恢宏大气的大理寺门口,微微映在站台上肃然而立的素衣女子略微琥珀色的双眸中,越发显得神采奕奕。
“表妹,你怕不怕?”一旁如松柏般挺立的俊秀男子轻柔的声音响起,温和的眸子直直看向面色坚毅的少女。
“我不怕。”江禾曦坚定地摇了摇头,刹那间嫣然一笑,“也不怕表兄笑话,我在荆州时可是去了好几次衙门,我也算得上是衙门的常客了,对衙门倒是熟悉得很,也不知这大理寺的衙门是否与灵县的衙门一般厚重肃穆。”
梁彧笑道:“我也还没去过大理寺的衙门,今日我们兄妹俩倒是有幸一起去会会。”
语毕,一旁的余氏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一看到外甥女巧笑嫣然的模样,到底没忍心破坏这难得的温情,毕竟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江禾曦深呼一口气,步履坚定地走到了前方的大鼓处,砰砰砰地敲起大鼓来。
顿时整个大理寺响起了响亮又厚重的鼓声。
不一会儿,几个青衣衙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喝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江禾曦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朝男子客气道:“小女子姓江名禾曦,今日前来乃是状告盛国公府盛二夫人勾结匪徒,害死我爹娘一事,还请青天大老爷为小女子做主。”
“本夫人乃是青州总督的嫡妻,此乃我家外甥女,还请你通报一声。”余氏淡淡说了一句。
“这是状纸。”一旁的梁彧朝小厮摆了摆手,小厮立马恭敬地呈上了整整齐齐的状纸,微微举起双手递在男子前方。
闻言,男子大惊,忙朝后头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手下心领神会,急急忙忙跑进去与上司汇报去了。
“总督夫人这边请,梁公子请,江姑娘请。”男子虽然觉得十分头疼,但这些贵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这麻烦事还是交给曹大人去处理吧,于是毕恭毕敬地请了几人进去。
江禾曦与余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人缓缓走了进去。
几人刚走进大理寺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江禾曦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男子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官员和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