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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现场出现了指纹之后，我们总不能不去探查。一开始指纹库中并没有找到匹配的指纹，我灵机一动，就拿出了当年何凯洋的指纹数据。”郑明阳摇摇头，一点一点向宋晴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何凯洋的指纹是和那枚犯罪现场的指纹匹配成功了吧。”宋晴已经猜到了后续，不过还是敏锐地发现了问题：“这种非常方法拿到的指纹，能作为证据吗？”
“那当然——不行。”郑明阳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宋晴急切地想要追问，才解释道：“所以，我们就把何凯洋叫到警局来，在询问之前，就以配合调查的理由采集了他的指纹，再次进行比对。”
“结果不出我所料，依旧是匹配的，也就是说，犯罪现场发现的指纹，就是何凯洋的指纹。”郑明阳说完之后，想起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宋晴不明所以地问道：“既然如此，还不能确认他嫌疑人的身份吗？”
“唉，不能。”说到这里，郑明阳没忍住露出一丝苦笑，道：“何凯洋从十号之前就已经出国，回国之后又是接连几天的手术，患者医院方面都能为他作证。”
“如果嫌疑人真的是他的话，何凯洋根本连作案时间都没有，更何况还要抛尸。”郑明阳叹了口气，虽然主观上他非常怀疑何凯洋，但他同时也更相信证据，不能允许矛盾存在。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麻烦了。”宋晴点头表示认同，而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我就提到过，凶手应该非常谨慎，不可能是无意间留下了自己的指纹，那么现在就有三种方向。”
宋晴的思维方式非常有条理，她很喜欢分点进行陈述，这次也不例外。
“第一，凶手用什么渠道得知了你和何凯洋的过节，因此伪造何凯洋的指纹留在现场，想利用你对何凯洋的怀疑，使自己逃出法网。”
这一点是有可能的，但知道五年前那件事的人并不多，能采集到何凯洋的指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凶手就是何凯洋，他知道自己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天衣无缝，有恃无恐，因此故意留下自己的指纹激怒你。”
这条的可能性不算高，毕竟这么做的风险比较高，也不太符合何凯洋本人的性格。
“第三，凶手还是何凯洋，只不过他是利用侧写中，凶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逻辑，留下自己的指纹，装作被陷害，反而让自己降低怀疑度。”
这一条实际上是最可能的一条，能够同时解释凶手的谨慎以及为什么是何凯洋的指纹这两件事，不过办案从来都不能按照可能性来说，所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听完宋晴的分析之后，郑明阳由衷地点了点头，道：“宋晴，你当法医真是屈才了，这分析的，完全不输给我这种老刑警。”
“难道法医就不重要了吗？”宋晴知道郑明阳是在夸她，不过还是佯怒道：“我修的是犯罪心理学，自然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重要，当然重要，懂犯罪心理学的法医那当然更加重要了。”郑明阳嘿嘿一笑，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空。
法医室的窗外几乎看不到星星，这并不是地理位置的问题，而是因为地上的灯光太亮，这样一比较，星星也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郑明阳估计现在已经快到八点半钟，便提议道。
“不急。”没想到，宋晴却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眼神中闪烁着兴味：“你还没讲完呢，怎么能走？”
“这……”郑明阳顿时无奈，道：“那我长话短说吧？”
“不，尽量详细点。”宋晴立刻摇摇头，回答道：“讲述经过本来就是梳理思路的过程，我也可以帮你进行分析，一举两得。”
“好吧。”郑明阳没什么理由去拒绝宋晴的要求，况且这个时间也不算太晚，索性就把他和何凯洋在审讯室中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越听下去，宋晴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在郑明阳讲到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把何凯洋放走之后，她才神色凝重地道。
“原本我还对何凯洋并没有那么怀疑，听你说完之后，我反而有点怀疑他了。”
“哦？怎么说？”郑明阳顿时精神一振，想听听心理学专业的宋晴的想法。
“按照你的陈述，他在审讯的全程中都保持着冷静，甚至还有余力和你开玩笑，这本身就不正常。”宋晴缓缓讲述道。
“但是，我和他是旧相识，他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郑明阳解释道：“他就是那种很会伪装的人，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