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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郑明阳不得不承认，薛山说的是正确的。
而他和薛山的不同也就在这里，扪心自问，如果是为了抓捕到嫌疑人，他愿意选择去使用一些不太正当的手段，哪怕自己会遭人诟病，也依旧不会后悔。
但薛山不一样，薛山更加注重使用法律规定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有时或许会丢失一些契机，但绝不会犯下程序上的错误。
这两种方法在人情上说不上谁对谁错，但在法律的方面，郑明阳的方法却很可能会酿成错误。
不过还好，他们两人都是能听得进他人建议的那种，而郑明阳这么多年的历练下来，也没有刚毕业那时那么热血易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也难怪那时他俩的师父总说，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搭档，刚好互补。
想起以往的青葱岁月，郑明阳微笑着摇摇头，过去固然让人怀念，但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况且，眼下也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去做。
没有再犹豫什么，郑明阳很快就办好了手续，返回审讯室通知何凯洋：“你可以离开了。”
“好的，谢谢郑警官。”何凯洋从审讯椅上站起来，彬彬有礼地笑道。
“不用谢我，我只是按照程序办事。”虽然何凯洋只是有礼貌的道谢，但郑明阳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硬邦邦地回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我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何凯洋依旧维持着柔和的语气，话里话外似乎意有所指。
“我没空和你闲聊，清点好随身物品，准备离开吧。”郑明阳一点也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但看着何凯洋清点随身物品是他的职责，因此也不能马上走人。
“好吧，郑警官真是公事公办。”何凯洋的语气仿佛还有一丝遗憾，不过手上并没有故意拖延，很快就清点好自己在进入审讯室之前拿出的随身物品。
“为人民服务。”郑明阳目不斜视，伸手向着警局大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清点完毕之后，请从这条路离开警局。近期手机最好保持畅通，我们还有可能再联系你。”
“没问题。”何凯洋耸耸肩，也不再纠缠，大步流星地离去。
送走何凯洋之后，郑明阳看了看表，果不其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耳麦还没来得及摘掉，郑明阳刚打算卸下耳麦，再去办公室归档一下案情，耳麦中就传出了薛山的声音。
“明阳，你昨天就没休息好，今天别加班了，早点回去吧。”
郑明阳习惯性地想要反驳，但薛山仿古已经预料到他想说什么一般，紧接着又道。
“我知道你的习惯，但你年纪也不小了，天天熬夜身体受不住，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那可就不是休息一晚上能解决的了。”
“我你还不知道嘛，身体倍儿棒，怎么可能轻易就生病？”说这话反驳薛山的时候，郑明阳其实还有点心虚，毕竟他今天早上的时候真的有点不舒服，还喝了感冒灵。
“行了，老……我也不和你废话。”薛山摇摇头，根本不听郑明阳的解释，他知道郑明阳这个热，除非病得起不来，不然永远都会装作没事：“这是命令，现在立刻就下班，回家休息。”
“……好吧。”薛山都这么说了，郑明阳自然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当然也就没辙，嘴里嘟嘟囔囔地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放屁，我是比你大一级吗？”薛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赶忙咳嗽几声，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好了，赶紧下班吧，别让我在警局看见你啊。”
“知道了。”郑明阳忍笑忍得很辛苦，薛山以前也是那种嘴里不太干净的小青年，后来修身养性了许多年，现在一着急，还是会不小心说出几个脏字来。
耳麦挂断，郑明阳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这个时间办公室的人少了很多，不过依旧有在加班的，大家都想尽快破掉案子，解除头上的阴霾。
收拾好自己办公桌上的一些杂乱的物品，再将需要随身携带的一部分带好，郑明阳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下班。
整个刑警支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和法医室是一层，只不过法医室更加靠近楼梯一点，郑明阳往楼梯走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法医室里面漏出来的点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