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宋老爷淡然的道:“新盐场那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既没有砍伐晾晒木柴,也没有煮盐的浓烟,显然新盐场只是个幌子,并没有开起来,县衙要仰仗的还是龙池这边的盐场,我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去做这样的事?”
宋梦立即道:“是不是白县令陷害我们的?”
宋老爷顿了顿后摇头,“也不是,他更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大郎,你如今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学业,今年试一下考到府学去,或者去京城试考国子监,家里的这些事不必你操心。”
宋大爷也道:“你快回去读书吧。”
宋梦又不小了,家国之间他分得很清楚,他当然也知道家族和县衙的矛盾来自于哪里,他抿了抿嘴道:“祖父,父亲,路县令和白县令为何一直想要从我们家手里抢盐场?之前的方县令和刘县令都没说过什么,他们为何就不能如方县令刘县令那样与我们和平共处?”
宋大爷就要说话,宋老爷已经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在努力和白县令沟通,希望他能够和之前的方县令刘县令一样,行了,这些事你别管了,专心读书便是。你要是能考中明经或者进士,入朝为官,将来便能为宋家依靠,自然也不会有人再轻易欺负我们家族了。”
宋大爷见儿子就这么行礼告退了,脸色很不好看。
不等儿子走远,他便不满的道:“父亲,为何要和大郎说这样的话?这孩子争强好胜,您这样与他说,岂不是让他掺和进来吗?”
宋老爷脸色一沉,“怎么,你怀疑我在算计大郎不成?别忘了,他是我的长孙,难道我还能害他吗?”
宋大爷没说话,大郎是他的孙子,但他又不止大郎一个孙子,但他却只有大郎一个儿子的。
宋老爷没留意到儿子的脸色,他心情很不好,沉吟道:“没想到最先闹起来的竟然是县学,看来白善现在北海县内的威望不低了。”
他叹气,“我们宋家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多来两任方县令和刘县令那样的县令就好了,偏遇到了路县令和白县令……”
白善出面安抚了一下学子,跑去医署看撞伤脑袋的老八时便也和周满道:“宋家的根基并不深,只是看着庞大而已,但只要用力一拔,还是很轻易就能够拔出来的。”
他道:“说起来宋家发家也就这二三十年的事,在此之前,宋家的根底还比不上城外的赵家呢。
周满看完了病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两个桃子来,给白善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就坐在栏杆上一边啃着桃子一边和他说话,“宋家是怎么发家的?”
“说起来是我往前的第四任,一位姓吴的县令,他当时请了宋家人做师爷,哦,就是这一位宋老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