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闻他所言,更是起了谈性,瞪眼道:“那婆娘,这般勇猛?且说与哥哥听听。”
拉着方老四,这货凑过脑袋,就是一番细细盘问。
方老四见他脸上嬉皮,有那不可详述言语做底,只得胡拼乱凑了一番言语。
许二更是心花怒放,嘿嘿笑道:“老四,不听你说,哥哥不知,且还有这般使法。”
方老四见他面色,不由好奇道:“怎地?”
许二搂过他,便与他也细细交流一番战况。
良久,两浑货哈哈大笑。
那大当家饱睡不顾,房外雨声,仍是颇急。
两浑货兴高采烈一阵,方老四脑中忆起一事,不由开口问道:“二哥,堂中三当家所言,我几个所去何处?”
许二去了谈性,神色顿时困顿,脸上没精打采的。
听他问起,瓮声应道:“老子哪里晓得,且随三当家去了便是。”
说完,这货打个老大哈欠,也去了床上。
方老四原给他精彩言语,倒是勾起了些精神,只是那货自去大睡,这边也就没了闲扯淡人手。
这小子心猿意马一番,又忆起早间里,怀中那柔软身影。
便枕着两手,细思那团团火热之处,一时好不面热气喘。
直到两手酸麻,方老四才抬了脑袋,随手一伸,却是触到了枕边的册页。
这小子便摸过来,躺在床上翻看。
一路寻到昨夜所读之处,扫眼下去,那纸上的潦草小楷,已转作了细纹小草。
这天色虽早,房中却是极暗。
纸面上一块块脚底印儿夹杂盖着,字迹分辨起来,极费眼力。
方老四叹了口气,把册页甩过一边。
此时那被里,已给他烘得暖热,两匪兄鼾声此起彼伏,方老四脑袋拱进了被窝,也欲睡起大觉来。
只又听得床边窗上,雨声噼啪作响。
睡意一时未起,方老四脑中不由冒出些言语来,暗道:“我去,且再白占他一翻便宜就是。”
心下暗乐,这小子便又开始默念起来:“心若空明,身作炉鼎,纳气于腹,藏气于……”
这一番默念,也不知过了它几多遍,方老四耳中雨声、鼾声渐低,逐至轻不可闻。
这小子心下无事轻松,那假作心经,在心底翻来覆去的自念就是,以至两耳中,似也隐隐响起了那默念声。
方老四又化作那浑浑噩噩状,知得身不在梦中,又晓不得身在何处,更忆不起今世何辰。
连此时身上颇有怪异,也自不觉。
如此这般,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光景,方老四只觉耳中的默念声渐响。
且那响声越来越大,最后竟至于脑中哄哄作响,至浑身周边,都有那不断默念的假作心经声起,实实是极为怪异。
这小子浑噩中,也不自觉有何古怪。
直到身上被子轻动,方老四才惊醒过来,只觉脑中颇为昏沉,恍惚中睁眼去看。
那许二正凑过脸来,见他动静,瓮声笑道:“老子正要唤你,便自醒来。且随哥哥出去,闲逛一番。”
方老四心下慌慌,有些惊疑不定,也不知身上生了何事。
捂了捂额,他未发热不曾着凉,便没好气道:“二哥,外面雨大,且没事去找雨淋,作耍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