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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娴这一跑便跑到了祁王府。
自陛下亲政以来, 祁王便渐渐从朝中退了下来,偶尔到军营练练兵, 其余时候则种花养草,连早朝亦不必天天去。这会儿祁王正在逗弄一只金丝雀, 见宋清娴进来颇为诧异:“今日倒是稀奇,竟是咱们的小娴儿来看望我这老匹夫了。”
宋清娴瞥一眼他那乌黑如墨的长发与如玉无瑕的俊脸,默默地比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像他这般也叫老匹夫,那真正的老匹夫该无地自容了。祁王虽长了他们一辈,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顶多能算一个俊美的大叔, 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得老的。
“徒儿拜见师父。”她闷闷地行了一礼, 转头自个儿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祁王放下手中的雀笼, 无奈轻笑。他这徒弟自小便这样, 但凡心情不愉快时便会自己找个地一声不吭地坐着, 只不知今天怎么找到了他这里。
只见她默默地坐在太师椅上, 双手随意搭着扶手,两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看起来与她小时候一般,教人忍不住感叹:这孩子还没完全长大呢。
“阿娴,你还要在为师这坐多久?”足足等了一刻钟,宋清娴还是不做声, 祁王终究忍不住开口问。
宋清娴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师父, 你也要赶我走啊?”
“这倒不是, 你继续坐, 为师继续逗这小雀儿。”
“哦。”
又是一阵窘然的静默。
祁王纳闷不已,他这徒儿今个儿究竟怎么了?
一刻钟又悄然而逝,宋清娴终于转换了一个动作,半歪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
“师父,咱们师徒五个有多久没齐聚了?”她突然仰起头问。
“怎的突然想起这个?多久……为师也不大记得了,约摸三年?”
宋清娴惊讶,小嘴微张:“三年,原来都这么久了……”
宋清娴到祁王府来是因为想起了幼时的往事。祁王府里承载了她十五载人生里将近五分之一的记忆,她曾在这里缠着祁王教他武功,也曾在这里跟阿肃他们撒欢打闹——当然,撒欢打闹的是她,阿肃他们更多时候只是无奈地被她闹。
然而,自从晋之哥哥去了边关,阿肃开始亲政后,他们便渐渐地都不来祁王府了,就好比今年,即便是她自己,来这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到底是为何?明明当年他们齐聚一室,那般的亲厚,怎的如今就分散各地,各有要事要忙活了。
“师父,咱们为何就不能像以前那般呢?”
祁王又等了许久,才得了她这么一句。
他颇为意外:“以前那般是哪般?”
“就是……咱们这些人就不能一直呆在一块么?”她忽然抬高了声音,眼角里夹着少许焦急。
祁王再次放下手中的雀笼,总算明白了她在闹什么别扭。“阿娴。”他叹了一口气,正色道,“人总是要往前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而但凡是路,总会有分岔的时候。”
悲欢离合,聚散难料,人生总如是。
“岔路不也可以重合?不是有个词,叫殊途同归?”宋清娴鼓着腮帮子反驳。
祁王叫她稚气的话语逗笑了,摇头道:“你还小,怕是不懂。但……也罢,不管去到哪,你们总归都是我徒弟,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你们重聚的时候。”
“阿娴,可要饮酒?”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他忽而提议道。
宋清娴脑袋一歪,茫然地看着他。
祁王意味深长地一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