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个别的办法,你已经没有必要再侍奉舒伯茨家族的人,你那曾经神圣的效忠誓言现在和狗屎一样一文不值,为什么不求饶?我如果是你肯定不会在监狱里等死,你难道还在想着‘总有一天神会证明我的清白’这样的话吗?不,你无罪,但是你不会被释放,只要金钟旗帜还插在拉玛罗纳···”
“你怎么和那家伙一样,像个女人一样,唠叨。”
八月靠在墙上,像是在自说自话,沙狄推心置腹地一通演讲说给了从靴边爬过的蚂蚁听。
“‘那家伙’是谁?”
沙狄提起了兴趣。
“一个铁卫,长得和你差不多,笨重得像个冬眠刚醒的棕熊,嘴上总是在喋喋不休。”
八月朝着沙狄的方向扭了一下头,但目光仅是在铁栅门上停了一下。
“今天我们已经肃清了所有潜逃在风城之外的残余部队,或许你们交情极深,我很遗憾世界上少了一个和我一样英俊伟岸的男人。”
沙狄低声说着,那看上去沉痛的表情在每一个追悼会上都不罕见。
“不,我们仅仅认识几天而已。”
八月说完举起水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叹了一口长气,“但他是个不错的家伙。”
“没错,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比如说我,我们在一起算起来也不到一天,但其实我也是个不错的人。”
沙狄双手挥得激昂,他的影子在八月的身上张牙舞爪。
“真庆幸黑伯尔尼军人从不带脸部护具。”
八月突然看向沙狄。
“怎么突然这样说?”
沙狄揉搓下巴的手指停了下来。
“因为如果有的话,你的一定会比别人多用上几斤铁料。”
八月瞪着沙狄的脸,以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
“···”
“这一点都不好笑。”
沙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来他还真是小看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了。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身下的干草哗啦哗啦响个不停,尽管有伤口的牵制,但八月还是翻来覆去,他睡不着。
“哈哈~嗝~”
背后的笑声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那确实很好笑。”
沙狄长舒憋了半天的一口气,“希望我没打扰到你。”
八月安静地躺着,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好吧,你得把碗给我,前提是你还想吃上一顿饱饭。”
沙狄走到铁栅门旁边说道。
八月听说过黑伯尔尼的那些大奴隶主,在海伯伦任何有关于奴隶买卖这种肮脏交易的背后都会有黑伯尔尼人的参与。奴隶主们用奴隶取乐,拿他们充当劳动力,只要每天给他们吃上一餐让他们免于饿死。
想到这里,八月就感觉自己与那些失去自由的奴隶无异,而沙狄,就是在一点点博取自己的信任。
“我知道黑伯尔尼人在你们心中的印象并不好,但我和他们不一样,就像你,和拉玛罗纳人也不一样。”
沙狄说着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毫不介意为了参加庆典而特意定制的礼服沾上地牢里肮脏的尘土。
“我认识你那把剑,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后背是板斧而头脑中是智慧。我曾在一本书上见到你这把剑,剑柄的雕文,剑身的长度,和那本书里记录的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好像是叫——唐?”
沙狄看着八月身边的剑,讲解着关于这把剑的一切,“使用这把剑的人寿命都不长久,还有就是这把剑的主人都精通传说中的“御风剑术”,我可不想让一个精通传说剑术的人死于牢狱,那太可惜了,所以不论怎样,你都会重获自由的,前提是你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