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雪后的正午，阳光普照，屋顶的积雪有了融化的迹象，水滴从房顶上落下，在叶瞳的头上方化作了水雾。
“怎么了？”丹卿问。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有关于叶瞳的，他都百分之一百二的关心，更不要说现在叶瞳就在自己面前一脸愁容了。
“和尚，你说咱们当初出来的时候是为了什么？”叶瞳挥手让地上抽出了树根藤条，在它们自己变成椅子的模样之后坐了上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心里的事情吐露出来！
“因为你说凶神出世，百姓民不聊生。”丹卿说。
“可是……”叶瞳问犹豫了一下，终说了道，“我觉得目前为止这一切的问题不在凌宇，”他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份肯定。“在我。”
“在你？”丹卿愣了一下。
“对。”
屠村是因为叶瞳断了凶煞的气脉，引来天灾是因为叶瞳把叶凌宇拉了过来，异种的出现绝大部分是因为想要牵制叶瞳，而接下来最有可能发生的种族灾难大概也和叶瞳能得到的人脉有关。
他不会主动把这些事情告诉丹卿，这些也不在他准备说的范围内，但是如果丹卿问，他也不会再隐瞒了。
“为什么？”丹卿问。
叶瞳叹了口气，说：“和尚，若我说我是异类，你可有什么看法？”
“异类？你什么意思？”
这次叶瞳是深吸了依旧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容易冲动，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就快要破口而出了！不行，这么一直瞒下去并不知办法，倒不如趁着现在把自己的事情都说出来。他相信丹卿心里是有他的，所以就算一时接受不了生气不理自己，他也能再想办法把丹卿哄回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做好决定之后，叶瞳拉起了丹卿的手，认真的说：“就是我不该是个神，甚至不该在这个世界上的意思。和尚，我今天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是先请你要相信我，好吗？”
闻言，丹卿仔细打量了一下叶瞳，半晌之后才说道：“你指的是死后成神，还是与凶邪为伍？又或者是……”丹卿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现在的你本就是凶邪？”
听到这些，叶瞳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愣愣的看着丹卿，那样子似乎是在祈求方才是自己听错了。难道一直以来丹卿什么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叶瞳警惕的问。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来说这句话，他怕这都是丹卿随口说的玩笑，这样的话等下他的和尚一定会伤心的。
“说我家夫人的生平事迹，”丹卿说着，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什么以为都能瞒住我的。”
没错，即使那些事情已经过了千年万年、被掩埋进了滚滚时间长河里不见踪迹，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他是大祀，是最接近神的人，也是最接近天的人，若是连神界的情况都不了解，他又有何见面以大祀自居呢？
“所以……一直被瞒着的是我？”叶瞳想着，心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笑了笑，说：“我知道是我不好，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也不想的……你知道的。”
“啊，我都知道。”丹卿将手放到了叶瞳的头上，声音温柔而有磁性，“所以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今天能告诉我，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