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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删不掉(2 / 2)

小燕丹望着那快要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背影,对这个随手就给了自己足以买下一座城池财富的女子萌发出了一种朦胧的情愫。

“姐姐叫什么名字?”燕丹冲着背影大喊。

杨婉兮转过身朝燕丹挥挥手,露出满满的笑容,“我叫杨婉兮,记得以后要报答我喔!可别把我给认错啦!”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真的要得到什么,她也不会想到,那小男孩的确是燕太子丹。

燕王纳新后,燕丹不愿称其母,逃离皇宫,流落民间。后回燕,复为太子,人皆称其有大才。

杨婉兮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只是当她的世界倏地黑了时,她开始怕了,他不想看不见蔚蓝色的天,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人世,她不想……

那一刻她想起了医仙谷,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原来她对那个地方竟还会有眷恋,眷恋着沐介言,和一个只有虚伪笑容的父亲。

黑衣人擦干匕首上的血迹,他做这行很多年了,记不清死在他手下的究竟有多少人,他是天生的刺客,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次也是一样。

他知道当他踏上归途时,注定会迎来死亡,死神之镰在他的头顶高举,黑暗中的人影冲他发出咯咯的笑声。

“杨谷主,任务完成。”刺客冷着脸,挺地站在杨廷之的对面。

杨廷之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两颗琉璃珠,很随意的说:“你错了,你只完成了一半,还有一个我要你杀的人,你可别忘了!”

“不需要你提醒我!”刺客抽出陪了自己一生的短匕,毫不犹豫的划过咽喉,血溅到空中,勾勒出一朵瑰丽的血莲像是对他死亡的哀悼。

生与死交错的刹那,刺客忽然想起儿时他问父亲的话,“父亲,什么是杀手呢?”他语气天真,毕竟那时还只是孩子。

”生于黑暗,隐于黑暗,死于黑暗,一生不见天日!”父亲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犹如醍醐之音。

作为刺客,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尊严,所以即使杨廷之要他自己的命,他依然不会拒绝,他为他的人生最后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从不失败。

回生

“介言,你可知道错了?”

“逆徒知罪,愿受医谷祖训!”

“那是死罪!”杨廷之喝道,满脸的痛心疾首。

“逆徒请罚!”

杨廷之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沐介言,神色萎靡,双瞳里似一潭死水,注满了叫做绝望的液体,水面上泛不起一丝波澜。杨廷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迷离隐晦。

这样,再好不过。

“其实此事尚有补救之法,古有禁术,曰“回生”,或可救婉兮一命。”杨廷之捋着胡子,眸中似有沉思之意。

沐介言感觉浑身的血液一股脑的涌上脑子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激动,喜悦,五味杂陈将一切的疑惑都压了下来。脸色也不似原先苍白,多了些许红润。

“只是此术略有残缺,你好自为之!”杨廷之从袖中拿出古书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望向窗外,天际是白色的,看不见湛蓝的天空,不过,那有如何呢?

起死回生,荧惑之妖术也。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天下诸事,皆有得必有失!

冰室内,沐介言已经不眠不休的守了杨婉兮三日,已经施了回生术,可还是不见成效。失败了吗?就在沐介言万念俱灰时,冰棺里的杨婉兮睁开了双眼,没等沐介言反应过来,便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哗啦啦顺着面颊流下来,落在沐介言素色的长衫上。

“介言哥,婉兮好怕,婉兮不想死!”

沐介言仔细检查着杨婉兮的身体,没有变化,婉兮依旧是婉兮,哪怕失去了体温,也只是失去了体温。

沐介言松了口气,若“得失”如此再好不过,他紧紧搂住怀中人,不愿松手,希望怀中的温暖能够长存。

沐介言去见了杨廷之,将婉兮复活一事告知,杨廷之听后老泪纵横,望向沐介言的目光充满了欣慰之色。杨廷之跟沐介言要回补全好的回生残卷,吩咐沐介言闭门谢客。对师父此举有些诧异,但如今守着难得的幸福,也不愿深究,毕竟他是师父和她的父亲。

晨风徐来,柳枝拂然,一夜春雨滋润了大地,远处山峦翠峰裹上一层清新的湿意,蒲公英乘着风掠过长空,若是可见蓝天白云,应该就更好了吧!

日子和过去并未有太多变化,唯一变得是对于身边的人,沐介言再也不愿轻易放手。得知杨婉兮死讯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失去所带来的是抽丝剥茧般的痛楚,而他只能甘之如饴的承受。

弑师

“少谷主,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杀害杨婉兮大小姐的是……”来人言语滞塞,好似在权衡着什么。

“说!”

底下的人惊得身子直颤,“是杨廷之,谷主大人。”

沐介言的脑子突然很乱,挤满茫然若失,全然无措的感觉。培养了好些年的暗卫终于派上用场,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会放弃调查,从师父这些日子的反常举动,他就猜到事情与师父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却没有想到杨廷之,作为一位父亲竟会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婉兮的情况如何?”

“婉兮小姐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失去理智,在荒郊野外里猎食人类,食其血肉。”禀报的声音里满含心悸,事情的确恐怖了点。

沐介言攥紧了拳头,指骨摩挲间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来人,请师父今晚至幽山山顶一叙,介言有要事相商。”

沐介言眼睛里杀意凛然,额头上青筋毕露,“为师者,欺徒;为父者,弑女,当诛之!”拳头大力的砸下,身前的石桌四分五裂开来。

暗紫色的天空里明月高高挂起,一月中旬,正是阴气最重的一日,沐介言的腰间配着一把墨色的长剑,傲然屹立于山巅之上,晚风微凉,撩起他发梢间的几缕青丝,神色自若,冷漠中带着淡然。有人徐徐往这边走来,沐介言听闻脚步声不自觉得握紧些腰间的长剑,转身望向那人,“师父,您来了?”

“介言,何事找为师?要来这山野之中。”杨廷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婉兮每月此时都会到这附近食人,想请师父一同看看。”沐介言强忍着怒意,谈话间就像闲聊家常一样,希望自己一向敬重的师父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并不想让事情发展成为无可挽回的程度。

“哦?竟有这事?那不妨你我一道去吧!”杨廷之自始至终都不为所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如今看上去真是可笑至极,让沐介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银白色的长发在半空中舞动,月光洒落在上面,显得阴森而迷离。浓郁的血腥味在林子里弥漫飘荡,沐介言两人的脚下是一片残肢断骸。杨婉兮旁若无人得咀嚼的口里的血肉,嘴角不停的有鲜血溢出。对于沐介言两人的到来她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尽管失去了丧失了理智,她似乎还是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不会伤害自己。

沐介言阴沉着脸,看不出喜怒。“师父早知会是如此吗?”感觉胸口堵的慌,眼眶也有些湿了,他颤着声问杨廷之。

“不知,那残卷我也悟不透,所以才想到你。”杨廷之收了笑容,语气有点沉重,再怎么狠心,女儿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那你为何要派人杀了婉兮!为什么?她可是你的女儿,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沐介言把头埋的好低,压抑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哦,你竟晓得了,可我若不杀死婉兮那丫头,你会尽心尽力的帮我研究回生术吗?”杨廷之平静的看着杨婉兮,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毫无关系。

沐介言捂住脸,许久,泪珠从指缝间滴落,他喉头滚动,嘶哑着声音“靠食人活下去,真的叫成功吗?”

杨廷之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鄙夷不屑,“人是世上最多的,死几个有什么关系?”

“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沐介言瞳孔里燃着一团无名之火,杀意凛然。

沐介言的拔出长剑刺向杨廷之,眸光凌厉的能杀人,剑气纵横间,落叶纷飞,杨廷之轻抬起手腕,手掌翻转,无尽的落叶在杨廷之的周身起舞,顺着杨廷之手指的方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飘去。沐介言心里大惊,这是杨廷之从未教过沐介言的一招,根本就避无可避,也对,像这种人,就算教徒弟也是会大藏私的吧,沐介言心中愤懑道。

无数的叶子将沐介言整个淹没,他的身上被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甚至有树叶如利箭般穿透的他的身体。杨廷之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和他斗,沐介言还是太年轻了。

长剑刺穿了杨廷之的胸口,飞溅的血花在月色的沐浴下闪着暗红色的光芒。恐惧、震惊在杨廷之的脸上浮现出来。

“为什么?”在呼吸停止的一霎那,杨廷之看见了沐介言快速愈合的伤口,好像想到了什么,最后留给沐介言的是一道讥讽的笑容。

回生之术,医者须施以己身,以血为引,方可奏效。

夜色渐渐褪去,时间如平静水面般静止在了一瞬,杨婉兮望着沐介言和父亲的尸体时,她忽然觉得若是就在那日死去该有多好,黑色潮水在她的脑海中翻涌沸腾,她强忍着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介言哥,你能解释对吧?”泪水还是湿了眼眶,不争气的顺着面颊流淌,落在地上。

“滚吧,怪物,杨廷之已经被我杀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医仙谷的谷主!”语气冷的可怕,像冰棱刺穿了杨婉兮的心脏,好痛好痛,痛彻心扉。

“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杨婉兮靠在一棵老树上,蜷缩着身子,拼命的摇头。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真的假的,你其实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怪物!”沐介言嘴角勾起冷笑,一脸不屑的望着杨婉兮。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救我?”杨婉兮双眸泛着泪光,惹人怜惜。

“你不死,师父怎么肯把回生术交给我。”沐介言耐心的向杨婉兮解释,要将她的心再敲碎一点。

杨婉兮从染红的地上站起来,走到沐介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眸子紧盯着沐介言的眼睛,“那为何还要放我走,不用斩草除根吗?”

“别忘了,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你让我我怎么杀呢?一个吃人的怪物,杀不死而已,你要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沐介言扔下这句近乎绝情的话后,也不看杨婉兮什么反应,转身离去,消失在淡淡的夜色里。

杨婉兮抱着头,神情恍惚。她试着将沐介言留下的紫色长剑刺入胸口,又或是刎颈自尽,却未曾在身上留下一道伤口,甚至一滴血。

婉兮,等着我,我一定可以找到治好你的方法,在这之前,就带着对我的恨好好活下去。

易命

“滚出去!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沐介言极力克制住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可怖。

“沐介言,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对我!”淡紫色的长发染上一层白霜,在阳光下暗自飞扬,“回答我!”暗红色的眸子凝视着沐介言。

曾经两人是多么美好,如今却是形同陌路,都放不下,才有了漠然的对峙着,只能说一句天意弄人。

没有解释,甚至没有正眼瞧杨婉兮一眼,沐介言一个飞扑,左手便死死的扼住的杨婉兮的粉颈,把她摁在地上,尖利的獠牙深深地刺进杨婉兮的肌肤里。

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完美的将杨婉兮的狂暴的尸性爆发出来。当杨婉兮的手穿过杨婉兮的心脏,沐介言忽然放弃了抵抗间,任由杨婉兮蚕食着他的身体,这样他们也算融为一体了吧!沐介言这样想着,倏地笑了,狰狞的面容也显都得有些温和恬淡,记得,好多年没有笑过了吧!

回生者,食医者,以命易命,此谓“得失”。

努力了十几载,一切都同沐介言的离去而随风飘散。

长眠

医仙谷里,长眠着一位女子。

原来,沐介是那般爱她,而她自始至终都扮演着受益者的角色。

岁月如梭,不知如今是何年月,时间没有在杨婉兮的脸上留下痕迹,她也从未在那日后醒来。

她想一直睡下去,至少梦里,有他,有他们,还有蔚蓝色的天空和海。

每到一月中旬,她的面颊上会有眼泪划过,有着琉璃一样的晶莹。

人生有七苦:生、离、死、别、怨憎恶、爱别离,求不得。

原来都尝遍了,你我。

起死回生,荧惑之妖术也。

尾声

“婉兮,从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师哥,将来医仙谷的谷主。”杨廷之牵着一位低着头的小男孩,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谷中夕阳西下,晚风正好,满树桃花盛开,花瓣纷纷而落,乱红如雨。

小姑娘抬头看着小男孩,眼睛里有见到生人的恐惧与好奇。“师哥好。”小姑娘柔柔的声音让人顿生怜惜。

花瓣如雨,落在几人的肩头,有淡淡花香自鼻尖缭绕。

小男孩偷偷瞥见小姑娘的模样,松开杨廷之的手,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小手放在小姑娘的头上,“别怕,以后师哥保护你!”

残阳的余晖在两人之间交错,衬得身影虚幻的好不真实。

小姑娘嗪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抓住小男孩的手,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永远静止,不在放任美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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