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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苦于回生

起死回生,荧惑之妖术也。

楔子:

“你若不想后悔,最好现在杀了我!”女子素雅的淡紫色长裙上沾满了血迹,清纯的面貌令人动容,倘若没有那对嗜血的暗红色瞳孔的话,定是极让人心疼的。女子的身边布满了一片残肢断骸,眸子里透出的仇恨与哀怨竟让人切身感受出来,清晰的异乎寻常。

聪明一世的他却未曾发现这浮于表面的现状,那颗心还是太乱了。

同样的梦在十几载的时间中不断重复,犹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他冷峻的脸上从不会显现出喜怒哀乐,他不愿让人察觉到了他脆弱的一面,将自己深埋到黑暗当中去,不与旁人亲近。身为医仙谷的谷主,他必须时刻保持那份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只能深夜独自一人在楼阁望月时黯然神伤。

墨色的天空上,月亮圆的过分,像是在嘲笑着他的一无所有,的确,除了别人对他无上的尊崇,他没有别的了,他一生的美好都留在了回忆里,无法忘怀。他其实知道,当拥有睥睨天下的权势时,就注定要体会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他改变不了什么,这本就是他的选择。只是累了,真的好累!

医仙谷,小桥流水,遍地芬芳,还有十里的桃花林,一个望不见蔚蓝天空而又被后世的人们称作桃源的地方。传说那儿住着的的没有忧愁,一生都可以幸福地度过。他一辈子都会待在这儿,每日漫步于桃林,炼丹授课,生活的全部便是如此,简单而乏味。他在等,等着一位女子的到来。

昔日少年已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问医

医仙谷大殿上沐介言泰然自若地坐在主座,两侧往下是十张雕兰钩花木椅,椅背上嵌着未经琢磨过的和田子玉,显得雍容华贵。椅上都有人落座,全是沐介言的长辈,殿中并无客座,即使是各国国君来这也要站着,以表示对医道的尊重。

沐介言很少出现,除非事情牵涉到各国王室,也不能不给面子,当然,这不是他本人的看法。

沐介言轻抵着颔首双目微眯,透过上下眼皮之间的缝隙观察周遭的一切微小变化——行医多年练就的望闻问切在哪都好用。殿上静得出奇,空气里散发着檀香的味道,宁静人心。

“燕国太子到!”

声音传到殿上,众人都收起原先的疲态,理正衣冠,一个个如隐世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沐介言哑然失笑,不过只无人发现,他一直是没有表情的。

花月颜一身素雅的长裙,背着虚弱的燕丹迈进了医仙谷的正殿,后面跟着一群铁甲军,看上去战斗力惊人,应该是随行的卫兵。在座的皆为当世名医,侧目扫了扫燕丹的面色,接着都无奈的摇摇头,发出阵阵的叹息声,沐介言没有任何动作,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幕。

“诸位未曾查看病情就这幅模样,这就是当世名医的风范吗?”花月颜微抬螓首,锐利的眸光直射向沐介言,像是在质疑。目光交汇,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在正殿上蔓延,沐介言眼睛里倏地闪过一丝疑虑,很快消失不见。暗黑色的瞳孔望着花月颜,宛若无底洞一般可以吸纳整个世界,让人忍不住躲开他的目光,但花月颜似乎是个例外,丝毫不惧沐介言凌厉的目光,反而有刻意挑衅的意思。

“他如何?”沐介言开口问道,紧绷的气氛也随之松垮下来。

“体无完肤,失血过多,重伤垂死。”神色淡然得同沐介言如出一辙。

沐介言扫了花月颜背上的男子一眼,“他身上的伤口、深度、力道不依,却又保持着罕见的平衡,伤口处肿胀异常,分明是自己所为,既是自杀,我又何须施救于他。”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自削骨肉,一个傻子都不会做的事竟会发生在一国太子的身上,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花月颜面色依然,全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感受,“那又如何,我来便是要你们救她”

“我就是不救,你能怎样?”目光如炬,挑衅的望着花月颜,语调平淡若水。

“谷主大人,莫要忘了医谷祖训!——医者仁心,当饮水思源也,但凡伤者,不可不救。”花月颜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时间镇住了众人。寒风凛冽,吹过大殿,带给人阵阵寒意,殿中寂静无声,在花月颜说完医谷祖训后,沐介言便陷入了一个人的沉默当中。

“你是太子妃?”沐介言突然开口。

“是。”

“真是有倾国倾城之颜,跟着我怎么样?”沐介言一脸怪笑。

“谷主请自重!”花月颜寒眸冷对。

“你真的爱他吗?”沐介言不以为意,继续问道。

“我…………”对上沐介言的眼神,花月颜竟下意识的忍不住躲开了,她放下燕丹,莹白如玉,纤细修长的手抚过着燕丹的面颊,神色略微有些复杂。“我愿意嫁给他,无关于爱,只是我想嫁。”花月颜也不知她怎地会这样的话,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承认,可在沐介言望向她的那一刻,竟将心里的话全忘了,她心中的柔软仍是为沐介言留着的,只是有时她自己也不知道。

沐介言冲花月颜展颜一笑,他自认为是笑了,“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能违背祖训,尽管它鲜有人知,我会救活他,不过”深邃的眸子凝视花月颜,“我要你,燕国的太子妃殿下!”

“理由?”好一会花月颜的口中才蹦出这两个字来。

“因为我愿意!”王者般的威严展露出来,直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你缺女人吗?又或只是想要玩玩而已!”花月颜的反应貌似过激了,不过沐介言听了却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我只要答案。”

“我答应你。”很平常的语气,却好似有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当然,沐介言是完全免疫的。

“很好。”沐介言很满意这样的答案。

“你会后悔的。”

“我做的决定从不会后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不需要质疑,也没有质疑的权利。”沐介言又微眯着眼睛,不在言语。

入厄

“汝谓何?”

“花月颜。”

“真难听的名字!”…………“以后便叫杨婉兮吧!”

“是为我想的名字吗?”

“不,你还不配。”面无表情的脸似乎让他的话也不带感情,语气比水还淡。

“你留下我,就是因为我跟这个叫杨婉兮的女人很像吗?”她隐藏的极好,少有波澜的脸上完全感觉不到她内心的起伏不定。

“你错了,那个女人早死了,所以你要庆幸,你不是她。”沐介言引动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酝酿,越发浓郁。

迷茫、困惑、怨恨、悲哀,一股子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她凝视着沐介言俊秀异常棱角分明的脸颊,颤声问:“你留下我,究竟为何?”

“你早晚会知道,现在你只要恪守本分,要晓得,我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沐介言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面前的女人,不见喜怒。

时间如平静的湖面,觉察不到变化,又总在一点点的流逝。他以前总是爱笑的,那天之后,都变了。他不在笑,他开始眯着眼打量这个世界,看的不清晰,不明了,就不用担心受到伤害,浑浑噩噩也挺好的。

从来没有人涉足的屋子多了一个人,沐介言侧身卧在床上,嘴角上一道晶莹的液体闪着亮光,睡着了,睡得好香。花月颜爱恨交缠的目光落在沐介言身上他曾经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可真的相遇的时候,花月颜迟疑了,她一直很努力的活着,只是想见见他,所以她带燕丹来求医,她的医术虽不如沐介言,但救活燕丹足以。

“非礼勿视!”沐介言用衣袖揩掉嘴边的液体,抬起头与女人眸光相交。

“只是想见你睡着后的丑态!”她的话总是与沐介言针锋相对的,带着刺,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滚出去!”他怒了,不知为何。

花月颜真的走了,她怕会控制不住她自己行为,尽管如今沐介言比以前更无情,更冷漠。

房间里,沐介言半裸着上身,裸露的的部分被一道道狰狞无比的伤口覆盖,不断有暗紫色的鲜血从伤口里涌出,紧接着伤口快速愈合,然后又再次开裂,本应垂落的墨紫色长发在半空中舞动,暗墨的瞳色被血色取代,眸中充斥着残暴与嗜血。双手的指尖长出利爪,在身体上划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口子,口中的两颗獠牙无比尖锐淡黄色的粘稠液体从口中滴落到地板上,腐蚀出几寸深的小洞。沐介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令人颤栗的嘶嚎在谷中回想,经久不息,绵延不绝。

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了吗?那个笨女人会赶过来吧!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所想。

门被推开了,花月颜呆呆的望着沐介言,心中的酸楚翻江倒海的涌了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止不住的流下,打在门沿上,带着淡淡的血色和满满的忧伤。

声音在喉咙里发颤,“沐介言,原来你也一样,只是————为何?”

燕丹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北方的隆冬总会伴着霜雪,很大很大,大到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色调。花月颜披着一件狐裘大衣,也是白色的,整个人都淹没在皑皑白雪里。这片地方早已不适合人类居住,很久没有见到人烟了,花月颜感觉血液有些凝固,不太舒服。

隐约听到后方有马蹄声传来,花月颜不自觉的停下来,将大衣往下拉了拉,月中仙子般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动人心魄。

马车停了。

“姑娘,为何一人流落此地?”马车里走出一位翩翩佳公子,唇红齿白,想是男人见了都会被迷住,只可惜她是花月颜,连人都不能算了吧!

“小女子外出游玩,不曾想遭遇风雪,迷路了。”花月颜的声音仿佛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在下燕丹,正往燕国而去,捎姑娘一程如何?”

“那小女子便先行谢过公子了。”花月颜嫣然一笑,让燕丹愣了愣,眼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花月颜。”

“哦?还真是好名字!”

马车在雪地里颠簸,看上去感觉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但车夫显然是个好手,驾轻就熟的赶着车,速度不慢,内部却很舒适。

“公子是燕国太子!”花月颜面露惊讶之色。

“不错,吾乃燕太子丹,”燕丹的语气温和平淡,不骄不躁,毫不张扬,浑身上下透着儒雅的气息。

花月颜的纤纤玉手轻捂住嘴,微微一笑,顿显倾国之色。

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皓月冲出黑云的束缚,银白的月光斜射入马车里,幽幽的寒意透过凝脂般的皮肤深入到骨髓里,花月颜娇躯悄然一颤。她明明以不畏寒冷,这是……

“快停车!”花月颜朝车夫大吼。面色倏地阴沉下来。看来这霜雪之夜,注定不眠。

当深蓝色的眸子里的瞳射出暗红色光芒时,望见那光的人全都眼神空洞,失了神采,那眸光里有着控制人心的力量。锋利的细爪出指间冒出来,长发箕张,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变白的趋势。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嘶鸣。獠牙刺穿了车夫的脖子,温热的鲜血涌入花月颜的喉咙里,滑过舌尖的味蕾,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妖冶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整片大地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深得像血,已化作白雪的青丝又有了回青的迹象。

燕丹孤独的一人立于雪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花月颜,充满了深情。看见带着血色的泪从花月颜的眼角滑落,打在雪上,也变作了雪,她的泪,没有温度,比凛冽的风雪更让人觉得冷,哪怕只是远远望见。

“一定很痛苦吧,婉兮姐姐。”燕丹说的小心翼翼,忧郁而悲伤。

花月颜疯狂的面色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娇躯猛的一颤,勉强克制住自己,眼中有那么一点诧异,随之就被猩红淹没。她挣扎着冲着燕丹发出近乎辨认不清声音的呐喊,无力且嘶哑。“求求你快走,我真的,真的已经不想再吃了。”泪哭干了,暗红的液体瞳中滴落。月色越发的好,月光越发的寒,寒彻入骨,隆冬里,雪仍旧下着。

燕丹未曾理会花月颜,拿出一把银亮的匕首,冲着花月颜微笑。“其实,不用忍的,婉兮姐可以对我下手,作为交换,做我的王妃如何?”匕首刺入燕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他的血是温的,化了满地的雪。时间慢慢流逝,燕丹的面容越发苍白,匕首滑落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徐徐倒下,双眸合上的那一刻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冒失!”花月颜眼角的泪痕依稀可见,月光像雪一样,只是却不再那般寒彻心扉。

满地白霜,无处话凄凉,匆匆忘了思量,累了时光。

暗刺

“介言哥,你帮帮人家嘛!”杨婉兮眨巴着大眼睛恳求的盯着沐介言。

“不可,此事若是被师父知道,你我都不会好过,我不会同意的。”屋外桃花开了,出奇的娇艳。沐介言语气坚定,面容还有些稚嫩却已经有了丝丝威严。

“介言哥真的不帮?”杨婉兮心里挣扎着,似乎在做一件重大的决定。

“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小心,外面不好玩就回来,你介言哥等着你,快走吧,被师父发现你就走不了了。”阳光撒在沐介言俊秀的面容,渲染的轮廓很温和。他很自然的擦掉脸上的口红印,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直到杨婉兮背影消失殆尽,他才回过神,眼睛里满是落寞,连暖阳里的影子都显得颓唐,“婉兮,你对这医仙谷就真的毫无留恋吗?”

“禀谷主,小姐已经出去了。”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感觉不到一丝情绪波动,能够漠然的对待任何事,必是最顶尖的刺客。

“很好,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杨廷之抚着长须,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

谷外的天空很蓝,像大海的颜色,娘亲说,海是最美的地方,和天空一样,代表自由,是杨婉兮从小到大向往的地方,她向着海的方向进发,带着娘亲看海的愿望。

“这位姑娘,吾乃燕太子丹,不知可否借些银两于在下,他日必双倍奉还。”小男孩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下子挡住了杨婉兮的去路。说完还礼貌的向杨婉兮作了一揖。

杨婉兮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小不点,八九岁的样子,浑身破破烂烂,若不是眉目还算清秀,活脱脱就是一乞丐。杨婉兮顿时心里酸酸的,太可怜了,不是为了活命,谁会抢劫呢,只是这强盗貌似小了点,还蛮有懂礼貌的。同情心泛滥的杨婉兮拿出一大把东西交到小燕丹的手上,“小弟弟,姐姐也不能帮你太多,这些东西给你,应该够你生活一阵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要骗人,可不是所有人都和姐姐一好心的!”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摸摸小燕丹的头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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