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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内早已开了席,还在外院便能听着里头的喧闹一片。
“今儿非要灌得你个王八羔子爬不上榻!”
只见一壮汉满面通红,端着一大海碗酒就送到江怀宇脸前。
江怀宇笑得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旁的兄弟跟着开起玩笑来:“矫情,谁人不知你千杯不醉!”
江怀宇拱手笑道:“各位兄弟高抬贵手,就放我一马,真的不能再喝了!”
“怎么,这就不行了?”
旁的兄弟笑着有意无意地扫了扫他下方。
江怀宇闻言果真就来了精神:“说谁不行呢,拿酒来!”
“哈哈哈…”
“……”
那头欢声笑语打成一团。
殊不知,他愈发玩闹,女席那边默默望着他的莫学恩便愈发郁结。
她知道他娶了池昭会很开心,但她从未见过他这样高兴,笑得一整日下来那嘴都没能合拢。
莫学恩心里烦闷得只能连连灌酒,任由辛辣侵蚀着自己的思绪,任由酒气点点剥离自己的清醒。
“学恩,你别喝了。”
江予初见她酒气愈发上了脸,作势就要夺去她的酒盏。
莫学恩错开身躲了躲,冲着她痴痴一笑:“皇婶放心,我就算喝多了,也不会闹了他们的好事。”
凡尘世间,人人都只顾着自己小情绪。
就如,她从未发现江怀信一直定定凝着她。
更不知他甚至清晰地比对到她饮酒的依据。
——是见江怀宇吃一碗酒,她便跟着灌一盏。
她的酒量本就不算好,这连着几杯下肚,原本白嫩的糯米团子脸开始微微泛红,像极了渐熟的圆桃儿。
“喝!喝!喝!”
这边的兄弟还在起哄,而江怀宇不服气地又灌下好几碗时,莫学恩果真也跟着喝了好几盏。
江怀信轻轻叹了声,是心疼的无奈。
“一会儿怀宇还有正事,这些酒,我替他喝。”
江怀信缓缓起身夺了他手里的碗,添满之后仰天一口饮尽。
侧目望去时,她果真也跟着置下了杯盏。
江怀信也随之缓下心神,也有些不可言说的失落。
“怎么,俗话说打虎不离亲兄弟。这喝酒,也要齐上阵啦!”
“你不提我倒忘了,今儿光顾着灌怀宇了,你倒会躲!不行不行,你得成倍的喝!”
“哈哈哈……”
众人嬉闹笑道。
“好,我喝。”
江怀信跟着爽朗地笑出声,同常日所见的那张冷脸全然不同。
难得见他这般和善,其他人仗着酒劲儿向他开起玩笑来:
“话说怀信兄弟,头几月我们吃了你家三妹的席,今儿又吃了你二弟的席,何时,才能吃到你的呀!”
“是呀,我这贺礼都早已备上了,何时才能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