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有“荣棉花”的绰号,就是因为他讲道理,能弹(谈),从不迁怒任何人。
哎,世人不懂自己,可他却为自己骄傲。
边亚燑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却落下梦魇的毛病,才短短半月,她就衰老的厉害,不再窈窕,同荣吉站在一起宛如姐弟。
她被禁足不许出府,但外面的消息却也能得到不少,听说女儿风邪入体,大哭的一通,撒泼要出来,却被荣吉拦住。
太医很快就来了,不过却给不出诊治方案,就在这时,隐匿在民间的边疍现身,拿出一瓶丹丸,说是包治百病,乃旷世神药。
荣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丹丸化水,给荣卉服下。
荣卉服用后虽然仍然嘴歪眼斜,但总算不留口水了,这是极大的好转。
一时间,边疍被奉为荣府的座上宾。
伯府一事在冀漾的安排下,如狂风一般席卷了燕京城。
所有人都在谈论冀遵大婚失窃,还有那些聚集成“冤魂索命”的蚂蚁。
在冀漾的舆论引导下,这盆脏水尽数泼到荣卉和冀遵身上,他和花沅就算是长兄与长嫂也未被殃及。
毕竟百姓皆知冀漾棺材子一事,也都知道这位伯府嫡长子幼时过分艰辛,何况人家还是保家卫国的战神,维护都来不及,又如何敢映射?
花府后宅,凉亭。
阳光下秋风瑟瑟,花园里曾植满的紫薇树已枯萎,摆满了一盆盆蝴蝶兰,远远瞧着花瓣便好似蝴蝶的翅膀,仿若一只只粉蝶在绿意葱笼中上下翩飞着。
伴着风清香徐徐,那香气不如麝香浓烈,却是清润芬芳。
鸟语花香中,头戴巾布的贾氏手持着瓢,给蝴蝶兰仔细浇水。
婽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握着汝窑三才盖碗,若有所思的品茗,时不时的转身瞧着贾氏。
几次欲言又止后,婽羽终于忍不住道“阿娘,女儿与边疍的婚事……真的要退了?”
贾氏迅速扫了一眼旁侧,发现无人后,才低声道“还说这些做什么,原本婽羽不就是瞧不上边疍吗?”
婽羽脸色一沉,思索道“可今时不同往日,边疍如今可是荣府的座上宾!倘若得荣府庇佑,待下次会试,起码也能三甲进士出身,日后荣华富贵也是手到擒来呢!
女儿思前想后觉得冀漾虽是龙凤之姿,但凭心说女儿确实高攀不起,人家统帅千军万马,哪能看上婽羽这来路不正的花家庶女?
也唯有边疍,才同女儿才般配些。”
贾氏停下手中的水瓢,摇头道“晚了,这时想明白只能徒增自己的痛苦,若不是婽羽拖着婚期,早已是边疍的结发元妻了。”
婽羽急得直跺脚,道“阿娘,身为花府嫡长子的花壎,不是还没去给女儿退亲吗?
婚姻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贾氏低下头的眸中,闪过一道算计。
“还在犯傻不是,边疍能巴结上荣府,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精明着呢!
再说,花壎这花府嫡长子,是花府未来的希望,哪能供咱们驱使?”
婽羽灰暗的眸色中,隐含着一道希望之光,点头道“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