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府。
迷迭香细碎的小花瓣,迎风散发出清香味儿。
红顶壁上绘着各色鸟类图案,色彩斑斓,汉白玉地面上铺着大红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
莴嫩娘身着一件香芋色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绯色罗裙缭姿镶金丝,香色纱带曼佻腰际,端得是高洁优雅的绝世美貌。
其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雪肌似透非透,折纤腰,微步徐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似是能勾人心魂,让人沉迷,使人沦陷。
但见,莴嫩娘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将手中披帛投在房梁之上,自地上翩然而起,在空中旋转,在华帏凤翥的香气中,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红唇轻启,口中轻吟,道“问苍茫、谁懂悠闲。诗以余声,酒以余欢。祝梦中人,心中爱,月中圆。
人之动力,爱是源泉。随她去、那怕天边。或追风舞,或伴云眠。漫种心花,纵心骥,放心猿……”
南红鸽血珠缠金玲脚链依依斜挎,随着舞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莴嫩娘娉婷婉约,借着披帛的巧劲,从空轻轻而降,飞身躺在荣吉怀中,羞红着脸欲语含羞,满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随即,娇羞一笑,翩然起身,抱起案子上的玛瑙琵笆。
随着腕间糖玉美人镯灵动的依依斜挎,一连串行云流水的琵琶音倾泻而出,清脆如小溪叮当,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小泉流水……
荣吉饮着那纤细玉手递过来的美酒,食着朱唇口噙香茶桂花饼,嗅着其身上薰的女儿香,静听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
每日享受着美人在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从他总被荣贵妃训斥后,就安然窝在女人的怀里了,搜罗天下美人。
眼下,有秦淮第一美人作陪,他懒得想,也不敢想那些憋屈。
有酒,有美人,就算颓废也比乐得自在,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老爷!老爷出事了!”门外的小斯急切的呼喊。
“放屁,老爷好着呢!”荣吉就不耐听这些不吉利的话。
“老人,卉小姐出事了……”小斯自打一下嘴巴,豁然改口,又将伯府的那些不能说的事,给描述了一遍。
荣吉对荣卉这个女儿,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冒着得罪荣贵妃的风险进宫找圣人,将荣卉给要回来。
这一听女儿风邪入体,嘴歪眼斜,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起身,也顾不得美人了,立即去看荣卉。
就算荣吉做好的心里准备,待见到荣卉的凄惨模样时,也是无法接受。
昨日女儿好好地还拜别自己,一转眼竟成了这副鬼样子……
“冀遵,你要如何同本官交代!”
“岳山大人息怒!小婿自知疏忽,可卉儿病情紧急,还请您递上帖子,请御医给诊治!”
冀遵深深作揖,一鞠到底,神色极为恭敬。
他亲自将人送回来,觉得荣卉恶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伯府不安全了,想随着荣卉一同暂住荣府,再趁机同荣吉私下交好。
荣吉见女婿十分担心女儿,也不好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