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能在深宫中护着朱见濡,一路长大成人,继承大统,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依着她的性子,那是要将花林二府抄家灭门的,又如何会放婽羽回来?
她早便打算处理这林氏一族,就算今日不动手,日后也会动手。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也震慑一下肆无忌惮的几大世家。
不过却看到诸多高门的腌臜。
最令她想不到的是,婽羽还是个有野心的养女,惦记上了自家女婿。
即刻将此事告知朱见濡。
朱见濡听后惊愕,担心远在河套的女婿出了意外,急忙遣小白鸡给冀漾送密信。
五花最近被花沅喂得肥肥的,钻进鸟娘暖暖的小被窝,睡得个黑天混地的,忽然就被哨声唤醒。
它深深地望了一眼酣睡的鸟娘,万分的不舍,但还是决定听命哨声。
轻轻地扑腾着翅膀,从天窗飞了出去……
清源伯府。
自从遗珠公主雩祀,上天普降甘霖,使得燕京风调雨顺,就被百姓立了长生牌位。
冀漾的父亲冀公觐,也赶了趟潮流,用三牲祭拜,以表敬重之心。
之前他还抱着几分侥幸,盼着棺材子不过是一时走运,可慢慢的他眼中的棺材子,攀上青云路,一路高升。
如今已经是人人敬仰的战神,屡次开创军事奇迹。
他做为武将世家,自然晓得战场上的重重险阻,也明白此战很快就会结束。
朝中文武百官都敬重自己是冀帅的生父,唯独他知道,一旦冀漾回京,他将从云端跌入尘埃。
他在棺材子五岁的时候,为了自身仕途,听了边亚煵的挑唆,将棺材子作为礼物送给贵人。
以至于,凤惊鹏被冀漾刺死。
那贵人可是刘敷的大舅哥!
如今想来,仍然心有余悸。
还有在棺材子大婚时,姐妹易嫁,他也是知情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够冀漾恨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他害怕,恐惧,吓得夜不能寐,不敢面对冀漾。
捷报越多,冀公觐这心里也就越犯嘀咕,遂日日给祖宗与花沅的香火不断。
这几日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祠堂的香火冀公觐又不敢断。
本想着待天好了,再去买香,将就着给祖宗牌位上了三柱受潮的香。
没过一会儿,那燃着的线香,便断了半截。
冀公觐赶紧进行祭拜,再次将熄灭的断香点燃。
不一会儿,边亚煵端着洗好的瓜果进来。
她笑容可掬,道“老爷,这是庄子上送来的水果,可甜了,老爷快尝尝?”
“哼!”冀公觐冷哼一声,并不领情,冷声质问,道“你和花克俭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老爷,那都是讹传,花克勤又不是外人,也算是亚煵的妹夫,我哪能挖亲妹妹墙角?
再说,他身上又无官职,哪里比得上老爷半分神采?”边亚煵急忙摆手,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