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感中,她骤然惊醒。
花沅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蓦地从床上弹起。
浑身被冷汗浸透,在掀开被窝时,变得沁凉刺骨。
握紧拳,闭上眼,再睁开。
倏忽,眼前的正红底绣百合花的帐顶映入眼帘,赤金的帐钩,拔步床镶着美玉,画着精致的描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瘦马了,而是前程似锦的状元夫人。
圣人亲封的一品郡主。
她不怕……
她再也不怕那些人了!
“吱呀!”门扉被轻轻地推开,魏紫穿着绛红色锦夹袄走进来,笑道“奴婢是听见屋里动静,才进来的哦!
郡主睡的不好嘛?”她瞧见花沅沾在脸颊上发丝,还有汗津津颈部。
花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道“做了个噩梦,太吓人啦!”
“奴婢伺候您更衣。”
“好,穿那件正红色的吧,压压晦气。”
“郡主,清源伯府的三姑娘冀逦,表姑娘李晚歌,求见。”
花沅刚收拾好,就听小丫头过来禀告。
花沅看了眼自己幼白的小手,尚未曾在李晚歌的嫉妒下,被扎出细密的小针孔。
可那种疼,却牢牢地印在她的记忆里,抹不去,忘不掉,那是对她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摧残。
她气哼哼,道“李晚歌算什么表姑娘,边亚煵一日没有扶正,冀遵就是庶子,庶子媳妇的妹妹,能叫表姑娘嘛?”
“那奴婢该如何唤?”魏紫笑问了一句。
她知道府里是女主子主事,所以必须哄好了。
花沅屏息半晌,认真的想了想,道“多加一个字,就叫庶表姑娘吧!”
“郡主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美貌与智慧并存!”魏紫捂嘴偷笑。
花沅的小脑仁里开始回忆前世伯府的事情。
要好好地捋一捋。
她曾伺候过嫁给边疍的李晚歌,对于那尖酸刻薄,攀高踩低的性情,也算是了解,但是冀逦不大熟悉,可她替阁臣大人厌恶这一窝窝。
能做出送五岁稚儿给贵人玩乐的家庭,品性还能好得了?
所以,她通通都不待见,甚至是厌恶。
“备早膳吧!
先把伯府的人,都请到花厅,晾晾再说。
对了,茶水什么都不必给,倒不是咱们财迷,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省得到时吃坏肚子,或者闹出中毒那些,直接讹到了咱们身上,怪麻烦的!”
“郡主思虑甚是周全,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魏紫欠身告退。
花沅的早膳很丰盛,冀漾表面让她多吃素菜,私底下其实很宠她,几乎用手上势力搜罗来天南海北的吃食。
三个月都不待重样的,且对于花沅喜欢的菜品,也都准备着。
花沅吃饱喝足后,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冀漾爱吃的菜,让壬水在午膳前送到翰林院。
作为贤内助,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吃,还要拽上他一起,这叫成功男人背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