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父亲,她是打心眼的失望,根本就不分好坏人。
在他心里林淑清,比亲娘都亲,更没有二房当家男人的责任感。
待跨出花府的门坎,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被糊涂爹给卖掉。
给豺狼冲喜一次,无论结果如何,生养之恩她就算是还干净了。
花佳紧随其后,连喜服和红盖头,都是同花沅一模一样。
这也是林淑清私底下亲手操办的,花沅是因为身为县主,才能穿成这般规制。
而花佳则是因为,嫁去的是伯府嫡长子,祖上有累世的功勋。
新郎官只来了殷霱一位。
他大红色的婚服,爵弁,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韠,赤色舄,等物一应俱全,跨下骑着高头白马,风度翩翩。
而旁边的清远伯府,本应来迎亲的冀漾自然不在,来得都是清一色的奴才。
原本冀遵可以替长兄迎亲的,但为了即将的“洞房花烛夜”,是以,刻意避嫌,再说同花府心照不宣,两方自然也不会介意这些繁文缛节。
殷霱似乎很开心,再次许下郑重的承诺。
倏忽,右眼皮狂跳,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待两位新娘坐上喜轿子,喜婆高声道,“起轿!”
“噼里啪啦!”一阵轰鸣的鞭炮声,接连响起。
殷霱率领两座花轿,一同环城一周。
两旁,跟着数百位穿得清一色的花府的陪嫁奴才。
紧接着,两队人马跟在花轿后,分别抬着一百二十八抬,沉甸甸的嫁妆箱子。
一担担坠弯了鎏金扁担,就算在隆冬,壮汉也累得大汗淋漓,每一步皆在红毯上留下一只印痕。
前面的首抬走到了城门下,后面的嫁妆还未出花府,可谓是十里红妆。
这通大气派,看得两旁百姓直咽口水。
“哎呦天爷啊!这嫁妆装得有多瓷实,箱子里面怕是将金银珠宝码放得严丝合缝,否则一个个练家子,怎会走得这般吃力?”
“花府不愧是百年世家,就算是嫁女,不是娶妻,也这般重视!”
“殷府好福气呀!”
“清远伯府也捡了个财神爷,这回可不再破落了!”
轿子开始颠簸,花沅坐在其中,魏紫和鹅黄分别都在两侧,后面跟着宫女和嬷嬷。
花沅见花轿里没有别人,一把掀开红盖头。
外面锣鼓喧天,是特属于她的喜庆,就算里面充满阴谋,她也想看看。
毕竟,前世今生她还从未出嫁过。
她偷偷挑开轿帘的一个小缝儿。
外面,百姓都出来看热闹,通通羡慕的望着两座花轿。
有那么一瞬,花沅有些羡慕他们的自由。
可转念一想,百姓虽然自由,但生活却拮据,至少不能每日都让她啃猪蹄。
她在瘦马院训练时,听那些被卖掉的女孩说过。
他们的家里俱是重男轻女,说女孩通通是赔钱货,不仅每日要干最脏最累活计,还要吃不饱,穿不暖,甚至遭受拳打脚踢,日子很苦……
曾经,她也苦不堪言过,浑身冻疮,有时连馊饭都抢不上。
她无比期盼亲人的疼爱,可是等待她的却只有深渊,无边的黑暗。
这辈子她也不想再挨饿受冻了,更不想被打,被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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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