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麟对于这番无礼的举动,做得那是一个轻车熟路,一看便是做惯了的。
作为曾祖母的林淑清,少了当年嫡妻荣氏给她危机感,把几代人的爱,通通给了花麟一人。
却不知无底线的溺爱与纵容,足矣毁掉曾孙的一生。
试问若是没有花府的百年积淀,又有谁愿与这么个纨绔一起用膳,或结交?
不过还好,花麟与花沅不挨着坐。
花沅淡淡瞅了一眼吃得热火朝天的大侄子,也不再数落这根差得没救的歪笋。
花麟吧唧吧唧着嘴儿,在菜盘子里翻翻捡捡,每块肉、菜都拨拉一遍,然后夹另外的东西入口,觉得不合口味,又立马再吐出去。
花沅看着恶心,不说出来憋屈,可说出来又显得自己矫情。
因她时时记挂逃婚一事,只觉得腹中饥饿难挨,决定忽视对方。
可就在她刚欲动碗筷时,便被“横空出世”的筷箸,抢去桌前盘中的菜品。
花沅未曾想到,有人会这般不要脸,遂根本没防备。
她扭头看去,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八堂姑,你不介意吧?”花麟用手指剔着牙,嘬着牙花儿,斜楞眼儿瞧着花沅面前的菜品。
说着,他不待花沅反应,便将她碗里的枸杞鱼翅汤中的鱼翅,一路滴着汤的捞进他嘴里。
花沅一下子便被抢走小碗里的鱼翅。
就算她不是狗,也不护食,但对方这个举动,也让她很堵心。
林淑清倚老卖老,摆出长辈的姿态,道“都是自家人,你八堂姑自然不会与麟儿计较这般多的,快坐下吃,麟儿年纪还小禁不得饿!”
花沅心里波涛汹涌,气愤到了极点。
敢抢她的口粮,还那话点自己……
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这哪里还忍得了?
她无需忍!
她欲要拍案而起,将人拖下去严惩。
与此同时,贾氏有眼色的搬了交椅过来。
花麟不以为然坐下,叼着筷箸,腾开手后,又将搭在丫鬟肩膀上的大氅一甩。
但这一甩力度过大,大氅上的毛,正甩到花沅跟前,滚费的热汤之上。
他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示意花沅。
哼,小爷就是瞧你不爽!
一个不得长辈心意的狗屁县主,还能拿他这个宝贝疙瘩如何?
“哗啦啦!”数只瓷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花麟见此,却笑得更欢了。
”娃儿还小,不懂事,你这做堂姑的多担待……”林淑清一句话还未落地,便发现冀迪被摔碎的瓷盘片崩到,疼得直哭叫。
直到此刻,众人这才看明白。
那大膳桌后放着两对一人高的大花瓶,方才,冀迪被碎瓷片弹到脸颊,本能的躲碎瓷片,从而撞倒身侧的大花瓶。
碎瓷深深扎进皮肉,刺入冀迪的臀部内侧,赤红的血液猛然涌出,身下流出大片的鲜血。
冀迪身为男子,那一处连着子孙根,若是重了,待其长大后,可就无法繁衍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