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她喜欢,来日方长!
花沅瞅着给阁臣大人抛媚眼的莴嫩娘,心中气结。
板着小脸,很是严肃。
敏捷地抬眸,瞄了他一眼,见阁臣大人都未瞧那美人一眼,这才再展笑颜。
就算妖媚勾人,又如何?
她瞧上的人,岂是那么好勾的?
最可恨的,还是那狗官。
这大帽子一扣,稍后就算阁臣大人的诗再好,也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
捧杀啊,妥妥的捧杀!
刘敷半阖着眼,宛如酒醉。
见冀漾对莴嫩娘不屑一顾,抚须浅笑,一派潇洒儒士之姿。
不会呀,莴嫩娘乃人间绝色,他从未见过有男子会不为之动心的。
他扫了一眼那如佛祖坐下童子般的小书童。
难不成冀漾弯了,也好男风?
冀遵一诗后,熄灭了诸多举子的热血,亚元已是抢了解元的风头,两虎相争中,他们唯有明哲保身,实在是有些汗颜,不大方便拿出来一同鉴赏。
这时坐在最末席案的边疍,拱手道“学生也得诗一首,给诸位助兴!”
“好,洗耳恭听!”刘敷抬手,清抿一口酒觞中的烈酒。
边疍欣喜若狂。
若是自己能得巡抚大人看中,他未来的仕途定会畅通无阻。
“舍盖中堂肯治齐,山川人物凤师师。
拔鲸牙一添宾贡,歌鹿鸣三乐圣时。
郡有龚黄金玉汝,君为尧舜蓼萧斯。
老农扣角风烟外,但播中和乐职诗。”
他仅仅是锁元,众人对其要求并不高。
这一听竟觉得甚是有大儒古风的韵味,皆是连连点头。
刘敷也赞道“此诗有情有景,与亚元郎之诗,真是难分伯仲啊!”
这一诗后,万马齐喑,无人再敢上去唱和。
毕竟边疍是榜末的锁元,倘若他们作得诗文,还不如人家,那便是打脸,重重的打脸!
张时敏将一切尽收眼底。
都是官场上混的,他怎会不明白,刘巡抚这是要抬举亚元,欺辱解元。
他不解刘敷为何会这般。
沉着脸,道“这诗也并非,定要是作鹿鸣宴之诗,诸位将思路阔开嘛!”
他有意为冀漾这个有大才之人,铺就台阶。
和煦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解元郎呢,可作好了?”
音量不大,但堂内众人皆是听清了。
一干考官也是读过冀漾的答卷的,对其也是同样倾耳戴目,很是期待冀漾会如何接招。
宁良将头一转,扭着脖子,直直瞧向冀漾,道“解元郎,汝乃一省解元,鹿鸣宴岂能没有你的诗作?”
“不错,解元郎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解元郎,可莫要惜字如金,还是学以致用的好!”
众考官对于云霓之望的冀漾,皆是附于其后,催促起来。
与此同时,丙赫脸色阴沉,眸底闪烁着寒芒。
若不是冀漾一直暗示自己按兵不动,他都要上手揍刘敷了。
区区一个巡抚,也敢跟他们叫嚣。
真当他们走了文路,就改成属泥人的?
明明是这些人想从解元的诗作中找纰漏。
还用这居高临下的派头,简直恬不知耻!
想当年,主子杀人时,这些人还在穿开裆裤吧!
也就这几年主子吃素,连脾气也好了,倘若早几年,刀子早就见血了。
不过此时,真是期待这些人被主子大卸八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