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辉一到特高课,就被带到刑讯室了。
审讯他的理由是,窃取保险柜的文件。
“我冤枉,我比窦娥她姥姥还冤……”
司马辉一直在喊冤,并且不断强调自己是一个好好先生,一个天下最好的好人。
“你个披着羊皮的狼!”严月怒斥,“少装蒜!窃贼一定是你。”
“理由?”司马辉质问。
严月豁然笑了,答:“你难道不知这是特高课吗?特高课抓人还需要理由?何况,我们还是特别行动处的,你应该清楚,我们特别行动处为何‘特别’,就是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顿了顿,她冷笑,“刚才的话,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我们这些人,就是一群可以名正言顺干见不得人勾当的混蛋!”
“混蛋,重点在哪儿?混啊!所以,我们做事,肯定是不需要理由的。”
话毕,严月悠闲自得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红酒,轻嘬一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而司马辉,则先扫一眼刑具,再看看严月,最后目光落在曹猛身上。
“处长,你要为我做主啊!”他可怜兮兮哀求。
“司马辉,严副处长既然怀疑你,那就是你,你招供吧,免受皮肉之苦。”曹猛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儿,更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闻言,司马辉更是可怜了,说:“冤枉了我,我呢,受些冤枉,也没啥,可是,我替别人背黑锅,你会被人骂的。”
“笑话!”曹猛不屑一顾的口气,“你就是盗窃文件的人,你背什么黑锅?麻溜的,招供吧,你是哪方面的?”
“我是你这方面的人啊,处长。”司马辉真情流露,“我为你鞍前马后,你难道不知吗?”
顿了顿,他舔一下嘴唇,“处长,人人皆知,你是个睿智公正的人,可你冤枉了我,那个真正的窃贼会骂你弱智傻鸟的——”
“你个四眼鸡,骂谁弱智?骂谁傻鸟?”
曹猛把手中的雪茄猛然抛向司马辉,起身怒斥。
司马辉正要解释,严月插话,说:“坂田君,‘四眼鸡’这三个字,只能我说,别人,哼——”
闻言,曹猛一怔,皮笑肉不笑道歉:“一时口误,抱歉抱歉。”
严月很忌讳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呼司马辉为四眼鸡,就是曹猛都不行,因而,再次郑重而言:“坂田君,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放心吧,美惠子。”曹猛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如此,严月才转向司马辉,说:“四眼鸡,你就别玩心眼了,拐着弯儿骂处长,你真以为别人都傻吗?曹处长是弱智是傻鸟,我看你才是弱智,是傻鸟,天下第一弱智,天下第一傻鸟!”
轻嘬一口酒,她淡淡而言,“书归正传。四眼鸡,你喊冤,那好,我给你讲讲理由。”
“我一进我的办公室,便嗅到一股奇特的气味。起初,我没在意,我只是去检查保险柜。在发现文件丢失后,我依然没在意那气味。”
“但是,在曹处长的保险柜内文件也丢失后,我去他那里,也嗅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而这气味,与我办公室的,竟然一模一样。”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那是什么气味,是厕所内独特的气味。然后,我想到了你。你打扫厕所,身上沾染了那种气味。我想到是你后,便明白你为何把污物抛到我的脑袋上了。”
“你是故意的。你之前在我办公室寻找关于炮手的文件,你没找到,于是,你想到了我的保险柜。为了尽快打开保险柜,你就故意激怒我,趁我回家洗澡换衣服的时间,你重新进入我办公室,打开保险柜,盗窃了文件。”
“当然,你得到的文件不全,因为有一部分在曹处长那里。所以,你就又趁机到曹处长办公室盗取了其他文件。”
“这些文件,合在一起,便能证明炮手没有叛变。是吧?”
严月的一番推理,似乎很有道理。
曹猛点头称是,然后威胁司马辉:“司马辉,麻溜的招供吧,要不然,真要对你用刑了?!”
“去掉‘要不然’,”严月轻描淡写的口吻,“老驴,用刑。”
老驴,是执刑的特务,就是之前鞭笞过麻花的驴脸特务。他有个绰号:老驴。
老驴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这对小情人玩什么呢?你们玩什么不好,玩刑讯的游戏?真当刑讯是过家家啊!
于是,在听到严月的命令后,他就没动弹。他以为,严月是装模作样的。
他低估严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