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场暴雨后，房子终因年久失修而破败倒塌。
所谓线索，最终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罗天明又不得不继续走访鬼蛋待过的福利院。
那里的人们，则完全活在一个比箐凹村更封闭的世界里。
得知鬼蛋失踪后，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却不当回事。
毕竟鬼蛋之前在这里，除了展现一个底层野孩子、暴力狂的嚣张跋扈，并没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那些曾被鬼蛋打伤的孩子，似乎才是互害模式下最可怜的。
尽管福利院院长对罗天明表现得很配合调查，感同身受，但他对类似鬼蛋这种孤儿寡仔或是夭折、或是自甘堕落的凄惨身世，早已司空见惯。
在罗天明临走之前，院长意味深长的说：
“失踪并不代表人死了，也不代表他过得不好。无论如何，只能祝他好运吧......”
听到这话，罗天明当时愣了一下。
以他的经验判断，如果鬼蛋就是从福利院失踪的，罗天明肯定第一时间认定福利院院长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过，这种猜疑不过是有罪推定的某些刻板印象罢了。
罗天明接着又去了看守所。
那里的民警，甚至都记不起这里曾经关过鬼蛋这个人了。
毕竟，城乡接合部的看守所，总是人满为患。
况且鬼蛋当时混在一群歪瓜裂枣的犯人之中，并不会显得很特别。
就算哪个民警记性再好，大脑也会被现实中更多更新的冗杂繁琐来填补掉。
幸而负责安排鬼蛋去残疾人学校的所长，还对此事还有些模糊印象。
他在那堆积如山的档案中，找到了几张关于鬼蛋的记录。
除了外貌特征等描述和几张模糊的照片，连指纹留样、户籍信息录入这些都没做。
正当所长还在那抱怨设备不足、警力不够、工作环境脏乱差时，罗天明只说了句：
“理解！麻烦了！我先走了！”
所长正要上前表示挽留，另一个民警急匆匆的走进办公室说：
“又抓过来几个，快过去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