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来——”这式剑招正是飞鸟投林,乃是由上击下的剑招。此时此刻,任谁也难讲之与飞鸟这样的生物联系起来。可以和他相比拟的是驰骋蓝天的鹰隼、是硬撼山石的激浪、是贯穿天地的流星。
孤注一掷,玉山崩塌。荀朔撞进索虏怀里,剑刃送进了敌人躯体里,两人滚作一团从马背上跌落。
索虏深受重创只发出一声痛叫,一边唤人助拳,一边试图用草原传承的摔跤技法反制荀朔。
荀朔心境激荡下,心眼再难维系,登时再度失去视野。
他身体压在右手上,要把剑刃送的更深,左手则摸出师傅所传短剑一剑复一剑地乱扎乱送、间或剑刃扭转。
索虏抵抗越来越微弱,刚刚还洪亮的嗓门只剩下痛呼怒骂。可这声音却给目不能视物的荀朔提供了指引,受创多处满身浴血的复仇者狠狠地咬在了索虏咽喉。
“当啷——”却是落后的持刀亲卫被被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吓破了胆子,失手弯刀坠地砸出清脆的响声。而那持弓的人却颤抖着拉弓射箭,竟然有箭矢射进了索虏身上,显然也是失了分寸。
原来庆国最重视鬼神之说,每家每户都要供奉鬼神、奉养萨满。之前同伴一声“鬼啊。”此时却成为了压迫此二人心境的重担,那荀朔实在狠厉地不似凡人,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哪里是见惯了软脚虾梁人的预想内呢。
也就几个呼吸后,索虏手脚逐渐不再挣扎,喉咙里只传来漏风的气声。
荀朔兀自撕咬,像是发了疯了幼兽,身上创口也都因为竭尽全力而绷出血来。
只见一丝血迹都没粘上的神秘黑布此时竟然发出微微的光芒,仿佛在作用着什么。
“好了。他已经死透了,松嘴吧。”一直停留在荀朔眉间的魔女此时施施然地飞出,小小的身影在一阵光华之后变幻成魔女的身形。
那剩下的两人见状更是吓破了胆子,丢下武器撒腿就跑。
荀朔晃悠着站起来,一边吐着鲜血一边粲然地对祖师说:“祖师,我做到了。”
言罢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阵阵寒冷,背后的热浪被夜风卷来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
他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骤然放缓,仰面就倒了下去。只觉得白茫茫的星辉里再次出现了二师兄,师傅师娘的身影。
“师傅——我们回家。”
轻不可闻的声音伴随着一滴眼泪滑落,少侠就此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