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荀朔只觉得好像又被从现实中剥离了出来,周遭是燃烧着的山门,眼前悬挂着一轮明镜。镜内是好似放慢了百倍的枪头,闪烁着寒冷的光。
荀朔剧烈地喘气,贪婪地索取着新鲜的氧气,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痛。
“三个打一个,你身上还带着伤,赢不了的。”
魔女枕在正厅屋脊上冷漠地判断,月光倾泻在她姣好的身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荀朔惨声回应:“死则死矣,我伏牛山弟子慷慨赴死者又岂多我一人?”
“哼!愚蠢!你现在还志得意满起来了是吗?杀几个游兵散勇就以为自己是绝世的豪侠了?别骗自己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魔女伸出手试图用掌心对上月亮,好似根本不在意马上就要丧命的独苗。
“你看眼自己的右手,可是快要愈合了?”
荀朔闻言低头一看,一刻钟之前还是皮肉翻起的右手此时竟然被密密麻麻的肉芽缝合了起来。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清楚地了解,还在这里扮演大侠?也罢,你就在自我感动中溺死吧。”
魔女似乎生了气,一挥手整个被放缓的世界就像镜面般崩碎,荀朔就在此刻猛地提气直迎着长枪而去。
如中败革,那索虏长枪径直击穿皮甲,刺入荀朔胸膛。而荀朔竟然全凭着血肉之躯,将枪杆压得弯曲如弦月。
索虏一声冷哼就要挥动长枪,将荀朔架势抖散。可荀朔竟然在空中弯弓搭箭,近身就是几箭射出。
索虏骑射半生哪里是这初哥能轻易射中的?只见他将长枪撒手,一撑马鞍就躲过了两箭,甚至还有余裕捞得一箭反手就向荀朔掷出。
狠厉的少侠根本不管不顾,只顾得以命换命,任凭箭矢划破他年青的眉骨,长枪刺穿他炽热的胸膛。
他心眼里只有仇酋身上要害,动作的破绽,只顾得一股又一股地压榨着真气。
“再快点。再快点!”荀朔深深地吸气,塌陷下去的骨骼也被撑起。
情绪激荡之下,心眼视界术摇摇欲坠就要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