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要听话,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一个扎着劲装的少女按着一个半大孩子正往他身上糊着烂泥。“乖,这些草茎你快捏碎了涂身上”女孩声音越发急促,隐约透着颤音。
“师姐——师傅师娘呢,还有大师兄他们怎么拿着剑出去了”那男孩嫌弃草汁味道大,完全不情愿只是撒娇。
“啪!”那师姐却是甩了师弟一巴掌,“不许哭!”又心疼地揉揉继续说“他们要去玩个戏耍,就跟庙会里一样你晓得不”师弟被糊得面目全非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噙着泪的大眼睛,只是点头不敢说话。
“待会儿你要是听见刀剑的声音只当做是师傅他们在练剑,不许说话你可记住了?要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没有马儿的声音了才能从后山祖师洞下来!好了去吧不要回头。拿好师傅给你的那把小剑,记得每天多吃饭多吃肉好好练武不准偷懒。”
说着少女就将孩子一推,运气震掉了手上的泥浆,从下摆撕下来一缕布条并握住了剑。将手和剑柄紧紧地系住,一边用眼神催促师弟快走一边用牙齿协助打了个死结。
那师弟踉跄的走着嘴里还带着哭腔喊着“师姐,我想和你们一起玩”
“平日教你的轻功呢!怎么跑成这样,吐纳!气沉丹田!”
少女目送着师弟远去逐渐也模糊了眼睛,但转过身眼里却冒出来火焰。
银牙紧咬,剧烈地吐纳,白皙的脸庞上血管都高高鼓起,明显是将内功运转到了身体极限。
“狗贼”从齿缝里流出,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像一只狸猫一样蹿上了高树。并悄无声息地在枝干间穿行,向远处山门火光处奔袭。
山门火光处,“四太子,这处山门已经平定,无一活口”全甲的骑士正向中央只穿着一身锦袍的年轻人汇报着。
“哼,这些汉儿真是不知死活,我大庆犁庭扫穴正是要把这所谓的江湖,脊柱都给打碎才好养出听话的狗。”锦袍四太子说着抬了抬下巴好像是示意着什么,又得不到回应才觉得无趣。
“那掌门如此丰腴的夫人你们竟然就这么舍得杀了?没劲,归营!——留下一队谋克扫尾老规矩,少了一本秘籍仔细你们的皮!”
那男子调转马头,周围黑压压的全甲骑士无声地跟着前行。只因这山多林木,行进的队伍并不快,只有一书生微微落后四太子一个马位随行。
“小秦啊,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喜欢种树呢?”,四太子随口着“养这么多树跑马都嫌弃碍事。”
“好教四太子知道,这汉儿不比我大庆男儿筋骨强壮受得了风吹日晒天地滋养,只好秘植林木。也好那皇帝小儿盖宫殿大兴土木所用。”
面白书生拱了拱手溜须拍马,却是正中这庆国四太子李兀术痒处。
“哈哈哈哈哈哈合该那小皇帝丢了中原啊,还以为能划江而治。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天下万民竟然是为了奉养一个独夫嘛。区区长江,我大庆百万铁骑投鞭焉有不断之理?小秦你们是怎么说的来着,古国不什么山河?”
“回四太子,固国不以山溪之险。”
“哈哈哈哈哈哈长溪,对什么江嘛,只是条——”话音未落,李兀术却看见一抹亮光从左边余光处袭来,忙向右一滚藏在马腹侧面。
“狗贼!还我师门命来!”只见得一位女子身剑合一从树梢穿刺而来,只一剑便将四太子马首斩落。
“护驾!”小秦学士扯着嗓子像鸡一样叫着,接着就成了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因为这女子一剑不中第二剑就削掉了他项上须发并切开了气管。